言家大房、二房内除了出去拜年的两位主君以外,兜聚在了这里。
直到王氏问道:“怎么不见可辛?”
顾初月一下子回了神,认真地看向了上首。
说到言家这位五小姐,言家人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反而挂上了几分愁绪,尤其是黄氏,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来,“那孩子身子骨还没彻底养好,这不,昨日随着她大伯母进宫吹了些风,又有些不舒服,便让她在府里休息,云敬也在那边陪着,未出来迎接长辈,还望顾老夫人见谅。”
顾老夫人笑道:“身子最要紧,这些规矩都放放,无碍。”
顾初月心里了然几分,小表姐现在情绪激动,云敬表哥怕不是在那陪着,而是在那看着小表姐才对。
她自从昨日一听说小表姐遇到了无赖,便有些担心,思来想去,他们在言家估计还要坐一会儿,便主动道:“祖母,言姨祖母,我平日里和小表姐很瘦要好,听说她不舒服十分担心,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顾芳菲一听大姐姐要去尚书府,便也道:“菲儿也是,平日里多得表姐照顾,如今她生病,心中愈发担心,想过去看望一二。”
黄氏一听,脸上笑意真了几分,“你们平日里交好,辛儿也总是念叨你们,若是知道你们要去看望她,必定很是开心。”
言老夫人也希望有人能去开导开导自己的孙女,一挥手便答应了,“你们有这份心意,我又怎能拒绝?元妈妈,你找两个丫鬟,带她们过去吧。”
元妈妈应下:“是。”
说着,便有两个丫鬟进来将顾初月和顾芳菲带了出府就在言国公府隔壁,两家为了方便,便将中间的隔墙打通,建了一个门,方便平常走动往来。
穿过小门,便到了言尚书府,那两个丫鬟轻车熟路地将她们带到了言可辛的院子。
她们还没进正屋,就听到言可辛不耐烦的声音,“爹他凭什么关我禁足?今天是大年,我要出去拜年,我要出去找初月她们玩!”
言云敬则劝阻道:“你昨日和歹徒搏斗伤了手,府医说要好好修养,不能碰水不能乱动,小五,你若是还这般不听话,我便将去告诉祖母,祖母那么大岁数了,你难道还想让她老人家跟着你操心不成?二伯母这些日子,又为你流了多少眼泪,你难道不清楚吗?一味的胡闹,能闹出什么结果?只会让二伯越发认为你在无理取闹罢了!”
说到最后,向来说话温和的少年已经染上了几分怒意,嗓音里是从未听过的愠意。
言可辛听到这话,眼泪迅速涌了上来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可她依旧只是紧紧咬着唇,牢牢攥着手,倔强地不让它落下来。
言可辛是老夫人身边唯一的嫡孙女,也是言云敬近在身边唯一的亲堂妹,自幼便受着言家所有的宠爱,虽然闯祸无数,在这件事情之前,却也是半句重话都没听过的。
如今……
言云敬见此,叹了口气,递上了帕子,“小五,二哥不是有意这样说你,而是心急,上次跑出去磕伤了头,这次跑出去,被割伤了手,二哥实在是不敢想象下次,你若是跑出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言可辛听到这,一滴泪终于忍不住落下,她接过手帕,低着头道:“对不起,二哥,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昨天我真的不知道那几个无赖还带了刀,我都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了,谁知道最后他们使坏,我没注意这才挨了一下……”
言云敬眉间的“川”字这才平了一点,又问:“下次还跑出去吗?”
她摇了摇头,“不跑出去了……”
言云敬这才满意,“听话,莫要再和二伯对着干了,那孟广不是良人,二哥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推进火坑的,会帮你想办法的,只是在这之前,你不能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知道了吗?”
言可辛点头,“知道了,还是二哥你对我好,大哥就知道欺负我。”
“莫要再说了,我听二伯母身边的丫鬟说,二伯母怕我管不住你,已经去请大哥过来了,当心被他听到,又要罚你。”
“啊?”言可辛撇着嘴,“娘怎么又把大哥找来了,我都说不往外跑了,娘也真是的。”
言云敬将丫鬟刚刚端进来的乌鸡汤递给她一碗,“二伯母已经不敢相信你说的话了。”
言可辛一听,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
门外,顾芳菲轻声道:“大姐姐,我们……还要不要进去?”
顾初月还鲜少听到小表姐这样服软的样子,尤其是听到她手又受伤了,又是心疼又是想说一说她,“进去吧。”
说着,门口看守的丫鬟便进去通禀道:“二少爷,五小姐,顾家两位小姐来了。”
屋里,言可辛一听,直接将碗里的汤闷头都喝了,对着门口喊道:“快让她们进来!”
言云敬接过碗,见她要下榻,连忙道:“就在上面坐着,不然,我便不让他们进来。”
本来想飞奔到门口的言可辛一听,立刻又坐了回去,“好好好,二哥,你现在怎么变得和大哥一样了啊……”
言云敬将碗放到了圆桌上,接过茴香递来的棉帕,“还不是被你给逼的。”
话音刚落,门口忽然传来一道脆声:
“小表姐,你是应该听二表哥的话,生病了还想着下榻,你当自己是铁做的呀?”
言可辛一听,惊喜道:“初月!你们快来!”
顾初月和顾芳菲一进去,便对着言云敬见礼,“二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