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兄弟见面未免有些让人沮丧,我本以为你会像小时候一样,抱住我的手叫我哥哥呢。”
直刀劈砍在了周望尊的手指指尖,深蓝色的坚冰与周望景手中的直刀交互出了刺耳的声音,而这衬铅钢的直刀甚至破不开这冰层的防御,只是在其上留下的小小的碎花纹。
他看清楚了眼前男子的模样,和七年前相比较,那张脸已经有了太多的变化,但唯独那眼神中的桀骜却依然和七年前一样。
两人虽是兄弟,长相其实并不相似,但就是这样的二人站在一起,却让人能很明显的看出来,这是一对兄弟。
“咦?阿望,你居然还不是逐光者吗?”周望尊还坐在座位上,轻而易举的就接住了周望景手中的直刀,他的眼睛是冰蓝色,此刻就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弟弟,微笑着,疑惑着,被他盯着的周望景感觉到身体一阵发冷。
“经历了艾什之乱,你应该是会有所成长的,但如此看来太慢了,你成长的太慢了,如此程度的你,要怎么才能实现剧本对你的期望呢?”周望尊叹息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那个兴趣!”周望景憎怒的嘲讽道:“你到底怎么敢出现在我的面前的?你这个当年抛弃的胶东郡港近十万难民,为了权力害死了父亲的凶手!”
他看着对方,心中也尽是讶异。
他没有想到对方已经成为了逐光者,可是他从来没听说过北境,自己的家乡有什么神祗。
“这就是你给哥哥的答复吗?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周望尊叹了口气。“我可是还清楚的记得,你以前是有多离不开我呢。”
“少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异常的存在和你有什么关系!”周望景质问,一边发力试图压制住刀下的周望尊,心中惊疑不定。
为什么,周望尊会出现在这里?
他可是如今北境的王,作为北方万千黎明的领袖人物,怎么会出现在如此危险的地方。
周望景忽然看到了周望尊手上的戒指,那其上流转的纹路和刻印,和那些红披风上所描画的一模一样。
大拇指上佩戴刻着徽记的戒指,在传统教会的意义中,象征着至高的权力。
“深红王之子···这是个什么组织!你和基金会的红右手又是什么关系?”周望景呲牙欲裂。“当年爷爷和你一起去追捕那造成收容失效的混蛋,为什么只有你回来了!爷爷他如今是在哪里!”
“这就属于哥哥不想让弟弟知道的小秘密了。”周望尊笑了笑,猛地一挥手,巨大的力气将周望景挥出了老远,而后立场转换,他成了进攻方,身形如同凛冬踏碎冰川的霜狼,瞬息间带着凛冽的寒息到了周望景的面前。
周望景举起刀刃就要试图去格挡。
而下一秒,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失去了知觉。
从他的肱二头肌处到他握紧匕首的手指,竟然被这坚冰所冻住,而后周望尊劲拳落下,被冻结的手臂应声而碎。
周望景发出痛苦的低吼,而周望尊却没有放过他,化拳为掌,卡住周望景的脖子就见他提了起来。
“看来终归有些教训还是得哥哥我亲自来教你啊,比如说,不能对兄长舞刀弄枪这种事。”周望尊笑道,而后神情忽然变得漠然冰冷,紧接着一膝盖砸在了周望景的小腹。
然后一拳,又是一拳。
最后对着他的下巴一拳使其凌空飞起,然后又是一下踢腿将他整个人砸在了地上。
“看起来,你的身体这些年倒是结实了不少啊,应该不再只是被白祈保护着的孱弱小鬼了吧。”周望尊重新将他拎起来,看着他血肉模糊的面孔,双手断去,却表现的毫无愧疚之感。
“接下来,你就老老实实和我回北境。”周望尊这次话没说完,眼前原本快要失去意识的周望景忽然一口血沫吐在了他的脸上。
“啧···”周望尊正想教育自己这个弟弟这么大了,不能还玩吐吐沫的把戏···却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对。
这些吐在他脸上的血沫,开始腐蚀起了他的皮肤,灼烧的痛感从自己的面部开始扩散。
周望尊看向自己的这位弟弟,只见这家伙此刻满目的狰狞笑容,嘴巴中是一个被咬碎掉的玻璃试剂管。
喉结蠕动,红色的魔药顺着喉腔流入食道,灌进了他的身体···那是古力贾德交给他的魔药。
他周围忽然出现了一道球形的领域,并且不断的清晰起来,赤红色的领域覆盖了其中的两人,表面闪着暗黑色光弧。
炽热的光焰四射,由周望景自身为圆心,球形的领域支离破碎,冲击携带着赤红色的光弧向四周扩散,就像是一颗凝固的汽油弹爆炸的效果,热浪将整辆列车直接给炸断了。
周望尊从火幕中后跳到了前排的车厢中,眼睁睁看着后面的半截车厢脱轨在隧道上,明亮的光焰于隧道爆开亮如白昼,随着前排列车的继续行进而渐行渐远。
而下一秒,一个全身是火的人形冲出了列车,如同一只于地狱中挣脱出的炎魔,挥舞着赤红色的火藤,咆哮着扑向了周望尊。
服用下魔药的瞬间,周望景感到身体中的深红血脉被激发了。
此刻,王血炽烈!
-----
倒数第二个站台,个子矮小的身影将时刻表上的时间更改完成,而后就听到了由远处隧道中传来的轰鸣声。
塔亚转身看向隧道的漆黑之处,那是周望景随车离开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