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这天,天气格外的好。姜景煜一早出了门,再回来时,身边跟着的尉迟变成了卫赫和裴岑。
煜王府的乐伎要进宫演奏,所以刚过了午时,就被宫里来的太监急匆匆带进了宫。而沈惜之作为煜王妃的女主人,反而闲了下来。
从她无意间听到姜臻和萍儿的对话后,她就知道今天有一场硬仗要打,但她没有告诉姜景煜,毕竟这些事涉及到姜臻,他的亲妹妹。
如果她说了,那么姜景煜说不定会陷入两难之境,可姜臻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她,她并不想就此忍让。所以她会利用今日的契机,给姜臻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入宫前,她去见了玉枝。
“王妃!王妃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您就放我一次吧,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不,我、我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王妃,您救救我,救救我……”
在暗牢的这些日子,玉枝一天比一天绝望,到现在,她再也没有了从前那些心机筹谋。她只想离开这个阴暗的地方,她想好好生活……
沈惜之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玉枝双手拍着牢门,哭喊着像她认错。“都是张四小姐叫我做的,我也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她希冀地望着沈惜之,这些辩白的话她在心里不知想了多少次,可她等啊等,沈惜之就是不来,她也根本没地方求饶。
看着她又哭又闹的样子,沈惜之心里没有半点怜悯,只凭她敢下毒这件事,煜王府就容不下她。而在做这些事情之前,想必玉枝自己也想过后果,可她还是被一时的利益给冲昏了头脑。
只是这颗棋子很好,于是她慢慢开口道:“你既然知道张怜意才是最该受到惩罚的人,那么我今日给你一个机会,若是成了,我放你自由,而你,永世不得再入京。”
玉枝眼神闪烁,还没来得及高兴就下意识问:“那……那要是不成?”
“若是不成,”沈惜之神色淡然,“那就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
她压低声音,“你要想清楚,是甘愿在这里受苦,还是……”
玉枝登时就做出了选择,这里是暗无天日的暗牢,她不愿意被困在这里,就算、就算有风险,不还有自由的机会吗?
她握紧拳头,又突然松开,无力地跪了下去,哭着说:“我答应,王妃要我做什么都行,只求王妃事成之后,放我一条生路。”
“这是自然。”沈惜之轻声应下,嘴角却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等这事做了,恐怕姜臻和张怜意,甚至是为了维护皇家颜面的皇帝,都不会放过玉枝。
但,这又如何?在玉枝决心下毒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这结果。
离开暗牢,文汝刚好带着东西回来,沈惜之发觉了她的疑问,径直带她回了院子。文汝憋了一路,这时候才忍不住发问:“王妃,您真要把这东西献给皇上啊?”
一年一次中秋佳节,王公贵族,达官显贵们都想破了脑袋只为给皇上送上绝无仅有的礼物。可王妃……仅仅是和王爷坐了一回马车,回来就想着了法子。
不过这办法就是有些……诡异。
沈惜接过文汝手上的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颇为满意,“皇上爱民如子,不会不喜欢这份礼物的。”
傍晚,沈惜之跟随姜景煜一道入宫,路上遇到了不少同样要进宫的马车。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在大地上,给巍峨壮观的皇宫,增添了不少恢宏之气。
宫门外已经有了不少大臣,其中,白蕊心最先看到沈惜之一行人,便兴冲冲地过来打招呼没一会儿,白护军也走了过来,和姜景煜寒暄一阵后先行带着白蕊心入宫去了。
另一边,严家的马车也缓缓而至,但当严渃妤下马车时,太监已经带着沈惜之和姜景煜进宫了。
“咳咳……娘,女儿好不甘心。”严渃妤看着两人的身影,眼中露出怨愤。就在昨天,她身体大好,闲来无事便想写些字画,可谁知但书房一看,她最喜欢的那块端砚不翼而飞。
她以为府上遭了贼,可查了一通才知道,那煜王妃竟在自己发病时趁火打劫,威胁着她娘要去了端砚。
心爱之物被夺,此仇如同切肤。
严夫人心疼地拉住她的手温声细语安慰了一番,其实她打心底里喜欢那位煜王妃,可他们丞相府注定了和煜王府是仇家。而且煜王妃抢了妤儿的心头好,便又是一层仇恨。
如此一来,两家再没有修好的可能。
“今日不宜说这些,你记住了,皇上会在宫宴为你和太子赐婚,若是你在这时向煜王妃发难,是不好收场的。所以你要做什么,至少得忍过了今日。”
严夫人看着严渃妤仇恨的目光心中一惊,她赶紧说了几句,让严渃妤知晓厉害。
严渃妤秀眉紧蹙,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严夫人正担心着,就听她说:“我明白的,娘,等我与太子的婚事定下,我与她的身份便又不一样了。她从我这里夺去的东西,我要全部拿回来。”
看着她这样子,严夫人却只能叹气,其实那块端砚的来历谁不知道呢?只是当初煜王势单力薄,能护住罢了,可她又不能说自己的女儿有错,毕竟……她当时还小,想要什么便非得要到手才肯罢休。
进宫后,女眷和当家人分开行走,沈惜之被宫女带到了花苑里,这一片花苑种着菊花,如今正是怒放的时候,争妍斗艳,好似春日。
“怎么是你?”
沈惜之走近时,发现花苑里已经有了好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