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容贵妃才冷静了些,“你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事,皇上已经恼了本宫。给煜王挑侧妃本就是皇上的意思,为的便是制衡那沈惜之,如今倒好,煜王虽未露面,却直接上书,说什么新婚燕尔不愿娶侧妃令家中不宁。他是在帮沈惜之!”
“那这只能说明白菀菀实在愚蠢。”姜泽瑞毫不在意地给自己添了杯茶,“母妃再物色一人不就行了?也不用给他做侧妃,只要能抓住他的心,名分又有何重要的?”
容贵妃茅塞顿开,瞬间明白了。
这边闹着,白菀菀那边也在闹着。
原来姜景煜果真在给皇帝的奏折中透露了白菀菀恶毒成性,不可入皇家的意思。
而皇帝恼容贵妃识人不清,更恼白菀菀愚蠢,竟真认了那句话。为此,还将白护军从军营召了出来,对他耳提面命一番。
白护军回到家中,自然又免不了与白菀菀提上一两句。
然而白护军常年征战,性子直爽,说得话直白难听,令白菀菀羞愧难当,当场就哭晕了过去。
白菀菀是白老夫人的心头宝,她一出事,老夫人哪能坐视不理?当即就要对白护军动家法。
堂堂三品护军,因训斥了兄弟之女就要被亲娘行家法,放眼京城,还是头一次。
消息一个传一个,不出片刻,就传到了外头。
“够了,你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白蕊心听闻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她看到白菀菀已经清醒,正哭哭啼啼地坐在一旁,而自己身为护军的爹,竟跪在屋中。
“白菀菀,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叫我爹给你赔罪?”她一下子红了眼,冲过去给了白菀菀一巴掌,丫鬟们赶紧拉开两人,但白蕊心跟着白护军学过一些功夫,一时间没人奈何得了她。
“反了,真是反了!”白老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撅过去。
好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白菀菀被打得鼻青脸肿,白蕊心也没好到哪里去。府上的丫鬟们大多被白菀菀收买了,对她这个嫡小姐却没多少尊敬。
白蕊心像只斗胜的小公鸡,得意地扬起脖子。
白老夫人看着乱糟糟的一团,气不打一出来,她拿拐杖指着白蕊心便骂:“挨千刀的东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了?当着我的面竟敢对菀菀动手,你简直是……简直是……”
白蕊心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心里正痛快,而且她爹都没说什么,她自然觉得自己做的对。
“祖母?别搞笑了,八年前我可不知道自己还有祖母。”白蕊心说,“当年不是你们白家把我爹赶出家门的吗?我爹好不容易混出名堂来了,又巴巴地跑来攀亲戚。怎么,当了几年老夫人就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还有你,白菀菀。你能有今天全是仰仗我爹,你还敢算计我爹?你是不是以为老夫人把消息瞒下来,府就没人知道你那些事了?”
白蕊心看到白菀菀怨毒的神情,说着:“那我就给他们说一说。你们冰清玉白,纯洁无瑕的白菀菀小姐,前些日子跑到煜王府去,将煜王妃气得吐血重病。而且煜王还上书说白菀菀心思恶毒,不可入皇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说,你们想攀附的白菀菀啊,这辈子,与皇亲国戚无缘。”
说着,她两手一合,做了个一拍两散的动作,讥讽道:“还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我爹只是将皇上的意思转述而已,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不让老夫人给皇帝动家法?”
“蕊心。”白护军突然开口,他看了正在气头上的白老夫人一眼,“有些话只能与自家人说。”
原来经此一事,白护军也对白老夫人失望了。他今日因白菀菀受辱,却因一个“孝”字不得不对白老夫人低头。
到听了白蕊心一番话,他才明白,他尊敬爱戴的亲娘,其实并不把他当作一家人。
白蕊心咧嘴一笑,“知道了,爹!”
“堂姐,你别说了……”白菀菀捂着受伤的脸,“我那日与煜王妃并与不快,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变成那个样子,想来,是沈姐姐恼了我……可是堂姐,我、我真的没有怪伯父的意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众人原本有些信了白蕊心的话,但如今见白菀菀可怜得很,内心又动摇了。
尤其是最见不得白菀菀哭哭啼啼的白老夫人,她气得扔下拐杖,直接就叫人拿了藤鞭来。“白蕊心,你给我过来!”
看样子是要对白蕊心动家法了。
白蕊心下意识看向白护军,却见他一语不发,像是默认了白老夫人的举动。
刚才的痛快此时都成了委屈,白蕊心梗着脖子不动弹,白老夫人就叫人直接拽她。
然而却不止老夫人身边的几个婆子动手,方才在混乱中被白蕊心打了的丫鬟们也蠢蠢欲动。
“来人。”白护军突然咬紧牙关。
他这次回来带着军营里的兵,一个个像是未出鞘的利刃,吓得一群丫鬟婆子动也不敢动。
白老夫人呵斥着:“你这是想干什么?连你娘的话都不听了吗?”
“娘?”白护军沉痛,“我敬你是我娘,让夫人对你一再忍让,但你做了什么?你害死了她!如今,你又要对我的女儿下手,我怎能坐视不理?”
乍闻旧事,白蕊心惊骇不已。白老夫人更是不可置信,她本以为那件事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她不敬婆婆,那是她咎由自取。”白老夫人并不悔改。
“是,所以娘也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