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之已经休养了十来天,她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吐血的原因,但目前除了注意和姜景煜的距离之外,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这回真是上了贼船了。”她看向化作黑猫,正打着瞌睡的027,心中百感交集。
“王妃,王爷请您去见穆大夫。”妙意说。
沈惜之下意识拧起眉,“又见大夫?”这些日子太医院里的太医几乎被她见了个遍,最近姜景煜又不知从哪儿找了些在民间有名声的大夫来。
不伐一些什么有神医在世,华佗转世之名的大夫,但那些人见是见了,也没一个能治的。
说到底,她吐血都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病毒,难不成大夫还能……
突然,027睁开眼,又送了一张书页到沈惜之的脑海中。
于是沈惜之便看到了一个人名——季川穹。他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出身贫寒,一心想入太医院学习。但他曾与太医院右院判有过矛盾,所以即便有一身医术,也没能进入太医院。
“这是谁?”沈惜之在心里问027。
“是宿主需要拉拢的人。”027还想说什么,但沈惜之目前的权限太低,说得多了,她也不能听见,于是索性又闭上眼休眠。
沈惜之叹了一口气,认命道:“妙意,我去见穆大夫,你和文汝去悬壶医馆帮我找一位叫季川穹的大夫过来。”
不管怎么说,她上了贼船,还就得为027做事。
那位穆大夫久负盛名,也并不住在京城,而是姜景煜命人从京外请来的。
穆大夫鹤发童颜,眼神锐利,因常年与药材做伴,所以身上也总沾着药味。
给沈惜之把过脉,穆大夫的脸色就不好了,他责怪地看了姜景煜一眼,“这位姑娘的身体很好,并无不妥。王爷请老夫来,就是为了试探老夫的能耐吗?敢问王妃究竟在何处,若是耽搁了病情,老夫便也无能为力。”
沈惜之颇为尴尬,“实不相瞒,我确实是煜王妃,只是我这病有些怪异,平日里瞧不出什么来。”
穆大夫皱皱眉,问:“既如此,要如何才会病发?”
这问得是不是有些直白了?她下意识看向姜景煜。
“王妃病发时呕血不止,穆大夫若没有万全之策,本王不会冒这个险。”
姜景煜的回答让穆大夫沉下脸来,他哼道:“既然王爷王妃无意治病,老夫这就走了。只是王妃下次再呕血时,可别来求老夫。”
都说有本事的人脾气也如他的本事一样大,而这位穆大夫更甚。
沈惜之摆摆手,故意气他:“穆大夫没有医治之法便也罢了,我已去让人请了京城里一位季大夫来,想必季大夫年轻有为,定能查出我这病因。”
果然,穆大夫一听就不乐意了,“何为年轻有为,不过是年纪轻轻空有虚名罢了,他是何等人物,报上名来,也好叫老夫听听!”
“王妃,季大夫到了。”妙意禀报道。
沈惜之面露微笑,心道巧了,“季大夫这不就到了?让季大夫前来为我诊脉。”
妙意刚回来,可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果真就去叫了季川穹,文汝发觉不对劲,却因两人已经走了过去,没能提点上一两句。
诊脉时,姜景煜多看了季川穹两眼,低声问了卫赫,后者也不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大夫怎么就入了沈惜之的眼。
穆大夫也看着季川穹,直将人看得渗出汗来。
许久,季川穹才拱手道:“王妃气血郁结,不可生怒。”
“胡说!”穆大夫立刻道,“王妃脉象平稳,生机鲜活,不可能气血郁结。”
季川穹面皮薄,被前辈如此训斥,哪里敢反驳。只能等穆大夫给他讲了好一阵气血郁结的脉象和健康脉象的区别,等他气呼呼地停了嘴,才问沈惜之。
“敢问王妃上次呕血时是否受了气?”
沈惜之让季川穹把脉时故意什么都没告诉他,这会儿察觉出他果真有些不一样,笑道:“季大夫说得不错。”
“什么?你为何没与我说?”穆大夫气得跳脚。
沈惜之面露疑惑,“穆大夫不是说我身体康健吗?既然如此,那边是没病——没病,我又如何好与穆大夫说几日前的事?”
像是真被他给问住了,穆大夫突然走回来,要再给沈惜之把脉。
但姜景煜先开了口,直接叫人把穆大夫送回去,一点颜面也不给他。
这时季川穹看出不对劲来了,但他有自知之明,什么都没问,沉默着给沈惜之开了些药。之后又有些踌躇,“王妃的病也不全然如此,在下才疏学浅,怕耽搁王妃病情。听闻永县有一位穆仁心穆大夫,王爷若能请他出手……”
姜景煜声音低沉:“方才与你争论的,便是穆仁心。”
季川穹手一抖,更不敢在药方上下笔了。
一张药方被季川穹改了又改,从最初的胸有成竹变得怀疑自己的医术。他又为沈惜之把了几次脉,但结果都一样。
看他苦着一张脸,沈惜之大概明白为何他与穆大夫会得出不一样的结果——毕竟他可是027指名要拉拢的人,若一点本事也无,那才是蹊跷。
“那白家堂小姐真是个灾星,害得王妃受此病痛。”妙意说着,“听闻她还将白家闹得不得安宁……”
昏昏欲睡的沈惜之听了这话,忙问她是怎么回事。
于是妙意把自己出了,这些日子,白菀菀可是在京城里出尽了风头——只是那是股邪风,差点把她吹回泽州老家去。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