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把所有时间,所有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这让她的证词更加可信,也让付韶儿和管事越发心慌。
毕竟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私下见面的事被人看到过,所以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默契地瞒了下来。但偏偏小莲就是个人证,现在她的种种说辞就指向付韶儿和管事。
“就算我刚才隐瞒了一些事,但我根本没有杀害许宜的动机。”
付韶儿急急为自己解释,她的确看许宜不顺眼,可她明天就可以接近煜王,以后更有的是机会收拾许宜。又怎么会这么做?
小莲有些迟疑道:“或许……是付姐姐怕行贿的事被许姐姐发现,所以许姐姐找到付姐姐理论时……”
“我根本没有行贿。”付韶儿气得咬牙切齿。
小莲打了个哆嗦,连忙说着:“我……我就是胡乱猜测,付姐姐,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慌乱地摆着手,“因为我知道的都……都说明付姐姐有些可疑,如果付姐姐是清白的,应该不会怕这些话。”
她还是平日里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可沈惜之却觉得她不似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无害。她现在的种种证词都说明付韶儿有最大的嫌疑,可若按照她的说法,付韶儿和管事都有嫌疑。
但是小莲下意识把管事排除在外,这说明她笃定凶手是付韶儿。
“看来此处最有可能杀人的就是你了。”她看向付韶儿,“方才你和管事都隐瞒了见面的事,偏偏却被许宜和小莲看到,后来许宜独自找你理论,你怕她泄露你和管事的秘密,于是……杀人灭口?”
这条线索说起来很清楚,可却有最大的一个漏洞,付韶儿不止一次表明她将要去伺候姜景煜,所以她没有必要杀害许宜。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如果真是她做的,那么查出来后她就会断送了自己的后路。
果然,付韶儿并不认下这样的说法,她满心怒火,再一次重申自己不可能杀害许宜。
“那你为何隐瞒自己和管事见面的事?”沈惜之冷冷地盯着她,转眼又看向管事,“手还是说管事你当真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女儿?”
“王妃恕罪!”管事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老奴路遇付丫头摔倒,出于好心将她搀扶起来,安抚了几句,并非是什么贿赂。老奴便想着既是不打紧的事,就没有提。”
恰在此时,尉迟带着手下赶来了,沈惜之让文汝将情况对他解释了一番。
也不知沈惜之信没信管事的话,但是她没再提两人隐瞒见面的事,而是问着三人:“说得再多都是空口白话,你们各执一词,可有证明自己清白,或者指认凶手的证据?”
三人埋头苦思间,尉迟也了解了目前的情况,向沈惜之请命搜查命案附近,以及三人的房间。
“奴……奴婢想起来了!”小莲突然对沈惜之叫道,她指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说,“奴婢记得许姐姐昨晚出门时腰间带了一个香囊,那香囊据许姐姐说是她娘的遗物,而且做得十分精致。但是尸体上却没有,兴许是落在哪里了。”
“也有可能是掉在水里去了。”她小声补充着,“但这应该也算一条线索吧?”
沈惜之点点头,让尉迟带人去查。
另一边,付韶儿惴惴不安,她总觉得这件事太针对她,不管是自己昨天恰好和许宜吵了架,还是小莲所说的许宜最后出门是为了找她。而且……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什么,说不定就真要遭殃了。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昨天到今天的事一幕幕在她脑海里回想。不论是和许宜的真吵还是摔倒后管事的安慰,亦或者是……
“我昨晚见过许宜。”她忽然说,“昨晚我起夜,因为太黑了,所以叫了同屋的金巧陪我。我……当时实在太黑了,我提着灯笼,忽然看到有一个人,不,有两个人往水边走。当时金巧催了我一句,我就只匆匆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那个人,我肯定那就是许宜,但她后面那人是谁……我想,应该问你吧?”
沈惜之注意到小莲突然变了脸色,但因她一直都是一副害怕的模样,那一闪而逝的惊慌倒没有被多少人注意到。
小莲捏着手指,皱眉道:“许姐姐出门后我就睡下了,如果她和什么人见了面,我也是不知道的。”
“你分明是想陷害我。”付韶儿恼怒指着她说道,“如果不是我昨晚看到了许宜,如果我没有和金巧在一起,你是不是就笃定凶手是我?”
小莲没有说话,只是哆哆嗦嗦地抹着眼泪。
“金巧是谁?出来说话。”沈惜之眼底浮现出些许叹息。
一个丫鬟缩手缩脚地站了出来,她走上前哭丧着脸道:“回禀王妃,奴婢昨晚确实和付韶儿一块儿起过夜,但是奴婢走在前头,催了她一句后她说那边有人,奴婢随意瞧了一眼,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不能确定那是不是许宜。”
听着这样的话,付韶儿恨不得拽着她回到昨天,让她好好看看那究竟是不是许宜!
“你不是说看到了两个人?”沈惜之问道。
付韶儿只好压住心里的不痛快,不甘不愿地说:“我看到许宜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只不过那人只露出半边身子,其余的都被花木给遮住了。我的眼神一向很好,不会看错。”
忽然,“啪啪”两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付韶儿懵了一瞬,才惊觉自己莫名其妙挨了打。
“你在这里学了这么久,竟还是如此没规矩。该怎么与王妃说话你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