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沈惜之二人的出现,白家的闹剧才稍稍收敛。白老夫人也因差点打了沈惜之而有些恍惚,但不一会儿,她看沈惜之的目光里就不再有忌惮,而是深深的怨念,和白菀菀如出一辙。
闹了这么一场,白护军脸上挂不住,脸色一直阴沉沉的,黑得似乎能滴出水来。
整个佛堂里,反而是白蕊心最舒心,连带着看沈惜之的目光都没有从前那么不屑了。她眼珠子一转,想着沈惜之和姜景煜来的目的。
多半都是因为白菀菀。
于是她唉声叹气了一番,说:“苦住都找上门来了,白菀菀,你还想着能去报国寺游山玩水呢?”
果然,沈惜之接了话,“原来是二小姐要去报国寺啊。”她冷笑道,“不过可惜,二小姐恐怕只能去静安寺,用实际行动为自己赎罪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老夫人在白菀菀那里听了沈惜之的坏话,果真将她视作了毒妇,“我家菀菀哪里对不住你,要被你如此诋毁?”
白菀菀倒是明白了什么,她心中慌乱,生怕白老夫人把人惹急了,“祖母,您别说了,她……王妃毕竟是王妃。”
谁知这话反而火上浇油,惹得白老夫人又一阵不消停,差点把沈惜之从头骂到脚。
“白护军。”姜景煜冷了脸,“本王虽不干涉别人家事,但若有人一再放肆,可就怪不得本王出手太狠。”
谁都明白他的意思。
妙意难得大胆了一回,她走到白老夫人跟前,先对她福了福身,后说:“老夫人累了,奴婢这就送您去休息。”
白老夫人哪能让她如愿,她不敢打沈惜之,难不成还不敢打一个丫鬟吗?“滚开!你这个……”
妙意往后一退,堪堪躲了过去。
白蕊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冲身边的丫鬟们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帮着带老夫人下去休息?”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乖孙!”
几个丫鬟们七手八脚地将老夫人带了下去,一时间,佛堂安静了不少。
白菀菀顶不住几个人的目光,当即就要借口离开。她可以放下面子,放下身段,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只要躲过这段时间,回避了风头,总有重头开始的机会。
但可惜的事,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本来这件事应该上报朝廷,或者由父皇决断,但白护军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我和王爷都不想断了白护军的生路。”
沈惜之先将事情往大了说,逼得白护军不得不开口询问。
而后,她才把那天白菀菀在王府门口的所作所为叙述了一次,恰好白蕊心也是那件事的见证者,能证明沈惜之并无夸大。
那件事闹得大,白护军自然也知道,甚至因此被同僚笑话了许久。
只是白菀菀不是自己的女儿,总不好教训得太厉害,可谁知她居然仗着老夫人撑腰,闹得满城风雨。
白护军看着哭哭啼啼的白菀菀,面露失望,心里最后一点惋惜也没了。
沈惜之见状,笑着对白菀菀道:“看来你是没得选了。”
当初自己也是愚蠢,居然被白菀菀无害的外表蒙蔽。
“我……我……”白菀菀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虽在哭着,姿色却极好,她心里不甘,原以为听信容贵妃的话退避三舍就能暂避锋芒,谁知半路杀出个沈惜之来,要逼她去什么静安寺。
静安寺虽不在深山,但也甚是荒凉,而且……那里曾是宫中犯了错的妃嫔受罚的地方,如今虽然不再收容犯错妃嫔,但她一个清白女子去了,岂不是白白毁了名声?
思及此,白菀菀又恨又悔,却只能哭诉着:“王爷,王妃,菀菀知错,只要不去静安寺,我受多重的罚都愿意!”
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可沈惜之微微拧眉,放弃了借机重罚白菀菀的机会,“既然你不愿意去,那我也不妨再同你算一笔账。”
她同姜景煜耳语几句,后者便叫来卫赫,让他去将翠儿带来。
“翠儿?”白蕊心听到了那个名字,盯着白菀菀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我的好堂妹,翠儿不是你以前的丫鬟吗?前些日子已经被遣散出府了,怎么,还跟着你呢?”
白菀菀急得直摇头,“不,不,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情急之下,她扑到姜景煜脚边,“王爷,王爷您救救我,我真的没有……”
“要是你真没做,那又有什么好怕的?”沈惜之冷冷地看着她,“白菀菀,你的戏做得太过了。你以为劫了翠儿的家人就能拿捏住她?”
冷哼一声过后,沈惜之拉着姜景煜在一旁坐下,冷眼看着狼藉的佛堂和哀求的白菀菀。
卫赫回来得很快,不但带来了翠儿,还带来了翠儿的家人以及被白菀菀指使掳掠的混混。
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家人,翠儿再没有后顾之忧,便将白菀菀指使自己收买数十百姓去煜王府门口闹事的事合盘托出。
至此,白菀菀再也没办法狡辩。
白蕊心轻轻吸了一口气,竟有些佩服白菀菀的找死能力,虽然她也怀疑那天的事和白菀菀脱不开关系,但当怀疑变成真相时,她依然觉得惊讶。
“这件事会不会出现在奏折上 ,全看白护军的选择了。”姜景煜轻飘飘一句话落下,像是不可撼动的大山。
白护军面容冷肃,“臣一定会给王爷,王妃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着,他叫来手下,让他们立刻将白菀菀送去静安寺。
白菀菀终于怕了,哭着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