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忤逆了容贵妃,但沈惜之和姜景煜都没有打算就此打道回府。因为容贵妃突然召见,绝对不是心血来潮,而中秋就要来临,这时候京城里风云悸动,任何事情都不能马虎。
只是在闲逛到半路时,姜景煜突然被皇帝身边的太监叫走了。
沈惜之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很明白,最为罪臣之女,皇帝一定对自己颇有微词。而她也对那个越来越昏聩的君王心有不满。
只是有姜景煜夹在两人中间,沈惜之又一心想为沈家沉冤昭雪,这才忍得让得。可身为九五至尊的皇帝如何会容忍她?所以每次寻姜景煜时,都会特意将她丢在一旁。
姜景煜蹙起眉头,让沈惜之先自己散散步,显然也知道她心中不乐意,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姜景煜走后,文汝立刻上前几步走到沈惜之身旁,每时每刻都记得要帮自家王爷树立好形象。
“皇上定是有要事找王爷,王妃不要太担心了。”
沈惜之有些好笑,“我担心什么?”
文汝盯着她看了会儿,虽然她隐藏得很好,可眼睛里的无奈是骗不了人的。可她又不能直勾勾地说皇帝坏话,只得说:“王爷一直是站在王妃这边的,您为何不试着多相信王爷一些呢?”
这边沈惜之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忽然就听到一阵骂声。
“什么周家,不过是仗着给我太子哥哥当了夫子,这才水涨船高,京城里谁不知道他家早已是破落户了!”
姜臻气冲冲地从拐角处走出来,或许是知道这边人少,所以边走边骂时毫不担心会被发现。萍儿小跑着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提醒她注意言辞。
“放肆!”姜臻停下步子,回身立刻甩了个巴掌到萍儿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本公主的事?”
萍儿捂着脸,只得求饶,“公主饶命,奴婢只是担心这里会有人,您如今可不能再行差踏错了,不然……”不然就真要被送回慈恩寺了。
姜臻身子一抖,也想起了这事。
可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要不是为了能继续留在京城,她又何必……何必要觍着脸去周家受人白眼!那个周夫人,自己老蚌生珠,遭人笑话,都能当她儿子的祖母了,再过不几年就要入土的人,居然还敢在她面前装腔作势!
想起自己这几日为了取得周家人原谅,不得不上门道歉却反遭嘲讽的事,姜臻就越发觉得心里憋闷。她本是尊贵的五公主,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之一,明明应该受到万人敬仰,可为何……
为何会落到如此田地呢?
对了,一定是因为那个沈惜之。
她才回到京城多久,发生了那么多事,事事都和沈惜之有关。
尤其是关于周卓的……要不是沈惜之水性杨花勾搭周卓,却被三哥给发现,而她又遇到了半死不活的周卓,打了他几下……事情根本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都是因为沈惜之!
“可恶!本公主一定要沈惜之永无翻身之日!”
轻飘飘的话说出来不够解气,姜臻伸手掐在萍儿的腰上,阴鸷的一张脸因用力而狰狞,她没有理会萍儿痛得发白的脸。
“等中秋那天,就是沈惜之的死期!”
说罢,她松开手,还不等萍儿喘口气,便又狠狠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倒在花圃中,随后扬长而去。
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萍儿止不住地流泪,她不知道公主到底怎么了。在慈恩寺那两年,虽然日子过得不如现在风光,可好歹不用整天勾心斗角。
可为什么一回到京城,公主就变了呢?
尤其是这段日子,不知道是被周家逼急了,还是中秋要到了,公主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
她脸颊痛,腰也痛,因为正好倒在了一株长刺的树上,所以手臂上也被划了好多口子。
她挣扎了一下,没能起来,就在她要再次试着起身时,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她以为是路过的小宫女,于是想也没想就把手搭了上去。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饱含关心的话让萍儿心中一暖,就在她抬头想要回答时,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怎么是你!”
她触电一般缩回手,惊恐地看着文汝,她记得这是煜王妃的侍女,既然她在这里,那煜王妃会不会也在附近?
“不要找了,王妃去了景仪宫。”文汝似是看出了她的慌乱,于是好心地提醒,“你这样子真的不尽快去上药吗?”
萍儿猜的到自己站在肯定很狼狈,“我……我……”她突然狠狠一推文汝,“不用你管!”
当初她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如同两家的袖子一样势同水火,甚至还大打出手。现在文汝出现在萍儿面前,只让后者觉得她是来看笑话的。
谁知文汝并没有动怒,而是好声好气地说:“我也不想管你啊,可你瞧瞧自己这样子,要是在宫里吓着了哪位贵人,你担待得起吗?”
说着,文汝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瓶药膏来,不由分说地l塞进萍儿手里,“虽然王妃不喜欢五公主,但看在你这么凄惨的份儿上,我就多嘴劝你一句。中秋那天,最好躲远点。”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文汝笑着便要走,但心里却期待着……
“等等!”
听到了心里期待的话,文汝面上一喜,回过头时表情却是疑惑的,“怎么了?你莫非腿脚受伤走不了了?要不我扶你一把?”
“不……”
看着她脸上虽然浅淡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