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如影随形的教养，深刻进骨子里的温柔，让鹿呦呦觉得林深很耀眼。
他太好了。
耿舒偷看了眼，抱着自己的凳子跟上去。
林深搬着桌子靠近后门，鹿呦呦拉了下背包给他让位。
“呦姐强啊。”
林深浅笑，抬了抬桌子。
鹿呦呦挑眉：“怎么，想让我帮你？”
“……”
林深摇头：“那倒不必。”
“哦。”
鹿呦呦压了下要扬起的唇，去走廊里靠着。
她穿黑色流苏短裤，大腿往下都是光洁细白的，站在走廊里，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垂着头按手机。
从走廊栏杆缝里溜进来的光，跳跃着在她身上顽皮。
林深眸光微深，不动声色地搬着桌子去对面的杂物室。
每一层楼首尾两个教室对面都有一间杂物室，放桌子凳子，还有活动剩下的器材。
里面常年没人打理，门一开，灰就扑簌簌地落了又一层。
“你可以挑一把舒服些的椅子。”
林深把耿舒的桌子放在门口，因为等下打扫完卫生还要搬回去，又等她拿完椅子，才错身进去，打算挑一个桌子。
鹿呦呦懒，就几步路她都懒得换。
“谢谢你。”
耿舒抱着凳子低头站在门口，目光偷偷瞥进屋。
杂物室里的窗帘是灰黄色的，透进来的光也是，少年眉眼清隽，气质温和，在尘埃飞舞的房间里，像绿蕉舒卷着宽叶，细雨浸润了柳尖。
他把手放在桌子一角，按了下，挑出个桌脚最平稳的。
“没事，应该的。”
林深搬了桌子出来。
祁安已经拖了两个拖把回来了。
“大神，来，拖地吧。”
他一句话，大家都飘过去眼神。
虽然林深真的没什么架子，但奈何大家看他总带着年级第一的滤镜，不太敢上去搭话。
“好。”
林深把桌子换过来，接过祁安丢过来的拖把，没什么废话的，就去教室里拖地了。
鹿呦呦正捏着手机，身前光一暗，桌子被换了，她的手指微顿，缓缓抬头。
正看到林深把摇晃的桌子搬回杂物室的背影。
5班的同学没有一个敢吩咐鹿呦呦干活的，所以整个班级只有她最清闲。
最清闲的鹿呦呦望着自己身前刚被换过的桌子，轻挑了下眉。
片刻后——
她收回腿站直，把手机插进裤子口袋里，侧头盯住了个擦窗户的小姑娘。
“有多余的抹布吗？”
小姑娘一抖，抹布和窗户摩擦发出“吱”的一声刺耳噪声。
鹿呦呦眉头蹙起。
“有，有的……”
小姑娘赶紧把自己手里的抹布递过来，眨眼的频率让鹿呦呦觉得她是不是抽筋了。
小姑娘咽了口口水，忐忑地瞄了眼鹿呦呦。
见她没接，又以为这位姐是嫌脏，立马道：“我，我去给你洗。”
说完转身就走。
“不用了。”
鹿呦呦叫住她：“你用吧。”
她只想要个多余的，没想抢了人家自己的。
她抬脚走了两步，把包里的一包餐巾纸掏出来。
小姑娘转头就看到传闻中的校霸一姐，蹙着眉盯着一排的桌椅，手里刷刷刷不要钱似的拽着餐巾纸。
然后，还没等她想明白这位姐要干什么，眼前的人就一边嫌弃，一边弯腰开始——
擦桌子……
！
擦桌子！
小姑娘眼睛一瞪，手里的抹布被捏到变形。
走廊里的声音安静了一下，鹿呦呦恍然未觉，擦完桌子撇嘴骂了句：“哪个混蛋弄这么脏。”
旁边的人迅速回神，拽着抹布继续干活。
嘶，呦姐给擦的桌子！
哪个混蛋这么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