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听见脚步声,风四娘的脚步声,陈风才停下思绪。
这是一种感觉,正如同野兽对危险有一种敏锐的嗅觉一般,即便刚才陈风沉浸在思绪中,可一旦有人接近,陈风仍旧能在第一时间收回心神思绪,察觉到那个人的到来。
不过如果来人武功高强,那么未必能反应过来。
想到此处,陈风便在内心自我检讨与反省。
风四娘是个风风火火的女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快字。
她的性情也一向很急。
正因为她是这样一个女人,才能在这般的潇洒快意,才能这么诱人。
正因为她是这样一个人,因此她才能令那么多人羡慕,她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人。
她是风四娘,只有她才有资格叫风四娘。
可今天的风四娘和平日有些不同。
今天的风四娘有些沉。
脚步很沉,心情也沉,她甚至感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这种压抑已令她有种扬剑出鞘杀人的冲动。
可拔剑四顾,这四周又有什么人能值得她发泄呢?
因此她不得不压制这种情绪。
她知道自己的心情很不好,因此安慰了哥舒冰半晌,便离开了。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影响这个劫后余生,饱经苦难的女孩子。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陈风所在的院中,瞧见了在夕阳下闲坐的陈风。
平日她一定飞快走到陈风面前,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见陈风心情更沉重了。
平日她一定会调戏陈风,可今天她偏偏没有半点着方面的冲动,甚至越接近陈风,她就会想起不少不好的事情。
她甚至涌现出一种感觉——她想接近陈风,又想要远离陈风。
她最终没有远离,还是接近了陈风。
虽然走得很慢,心情很沉重,脚步也很沉重,但还是来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还是出现了。
下一刻她心情就轻松了下来,因为陈风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开口了。
“你终于舍得如花似玉美娇娘,来看我这个老朋友了。”
陈风声音很冷淡,冷淡得令人感觉一种说不出的幽怨。
陈风绝非是深闺之中的怨妇,可此时此刻陈风这一番话却有这样一种味道。
风四娘真的怔住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陈风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
她如风一般来到陈风面前,看着陈风那面无表情的面孔,叉着腰娇笑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陈风冷冷淡淡道:“你认为我不应该吃醋?”
风四娘大笑道:“你为什么要吃醋?”
陈风重重叹了口气道:“你这种女人只看得到新人笑,瞧不见旧人哭,遇上你这种负心薄情的女人,我难道不应当吃醋,不应当失望吗?”
风四娘指着陈风,捂着肚子大笑道:“陈风,你可真是要笑死我了。”
她笑得肚子实在有些疼,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陈风也在风四娘笑得时候也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很淡,如一阵春风吹过。
风四娘也瞧见了陈风的笑,笑容收敛,瞪着陈风道:“你在逗我玩吗?”
陈风笑了笑道:“你以为我在逗你玩?”
“不是?”
陈风摇头道:“自然不是,我是真有些嫉妒哥舒冰,你对她那么疼爱,可对我却如此冷淡,你愿意让她靠在怀中,你却不愿意抱我一下,亲我一下,你说我能不伤心吗?亏得我先前为了你这个负心薄情之人险些拼了性命,你就这样对我,唉!”
如果只是听陈风这一番话,还真有人认为风四娘是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可这一番话在风四娘的耳中就不一样了,风四娘越听面色越古怪,越来越想要笑。
她本来是强迫自己憋着不要笑的,可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虽然明知道陈风是在和他开玩笑,可陈风这种面无表情的开玩笑,风四娘实在忍受不住,大笑了起来。
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响彻这个已一片死寂的玩偶山庄,使得玩偶山庄终于多了一分烟火气。
风四娘笑了很久才止歇住。
她望着陈风道:“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个坏男人,也唯有像你这样的坏男人才懂得安慰女人。”
陈风笑了笑道:“你以为我在安慰你?”
风四娘道:“你当然在安慰我,因为你知道此时此刻我的心绪很复杂,而且你本来是自认无情的人,一个人既然无情,又怎么会吃醋呢?”
陈风忽然拉住风四娘的手,放在胸口道:“我对别人或许无情,但对风四娘却未必无情,你若不信,可以摸一摸我的心。”
陈风将风四娘的手按在胸口,道:“我的心一向不跳,因为你它才跳动。”
风四娘甩开陈风的手,狠狠瞪了陈风一眼。
她才不相信陈风这种连小孩子都糊弄不过去的鬼话。
陈风笑了笑,当然也没有生气,他会这样做说这种话,只不过是不希望风四娘因为今天所遇上的事情而变化。
风四娘之所以是风四娘,是因为风四娘本就是个风一般的女人。
倘若风四娘被人绑住了,被事情绑住了,那么风四娘自然就不叫风四娘了。
他不希望风四娘被束缚住。
风四娘当然也知道陈风的心思,因此不约而同没有提起白日所发生的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陈风恢复了正经。
陈风淡淡道:“这世上的确有许多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