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胡乱编了一个主意,并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主意究竟有没有可行性,或者对于问题有没有解决的可能。
然而他话音刚落,柳国安便针对他的回答频频点头,刚才的怒火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王之仲的欣赏:“王大人,看来我平时还是小瞧你了,你脑子挺灵光啊,这个主意不错。我倒是忘记了,咱们还有越国与梁国作为后盾的,既然时间紧迫,自然就地取材更为稳妥,有这两手准备,也免得有后顾之忧。王大人,自从跟随我之后,真是越发有进步啊。”
其他大人闻听此言,虽说并不知道王之仲这个主意是好还是坏,但跟随柳国安的步伐总是没错的,所以也纷纷表示对王之仲所出主意的夸赞和佩服。
“王大人真是厉害!”
“王大人真是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啊,如此一来,成功有望啊。”
“是啊,看不出来,王大人竟是如此有计谋!”
王之仲何曾被人这样夸奖过,柳国安对他更是从未有肯定之词,当初要不是自己选择抱他的大腿,只怕柳国安都不会正眼瞧他。
但如今,他甚至得到了柳国安的亲自夸赞,让他觉得十分讽刺。
用女儿的一条命,换来了当今自己在柳国安面前的重视和称赞,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王之仲饶是再如何的贪恋权势,再如何的想要成为人上人,可是女儿是他的心头肉,他和柳国安不同,柳国安为了自己的私利,什么都能够利用,但是王之仲则是,他虽然看重权势,但谁要是动他的女儿,他就跟谁拼命。
于是柳国安便对这些人下了命令:“既然王大人出了主意,那你们所有人都要出力,但凡所能联系到的村镇,让每家每户上缴粮草,给兵马救急。”
到头来,事情还要他们去办,一个个的顿时觉得心情又不好了,原以为他们当中只要有人能够拿出主意,此事作罢,可没想到,执行这个办法的还是他们。
从画舫出来,全都蔫头耷了脑袋的,刚才还对王之仲称赞的他们,转眼便对其摇头。
“王大人,你这个主意出的,依我看没什么价值,反而给我们增加负担,让百姓多缴粮草,这可不是简单事儿啊,还有办的悄无声息,更是难上加难,这不是诚心为难我们吗?”
其他的人也是一脸愁容,不悦地望着王之仲:“王大人,在说话之前,怎么就不能好好思考一下这个主意的可行性呢?现在倒好,所有人因为你三两句话,都要忙起来,睡不了好觉,你说说这是何苦?”
众人纷纷不悦,扬长离去。
王之仲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在心里腹诽:一群坐享其成的流氓,好吃难做。自己没主意,还怪出主意的人,有本事当着柳丞相的面儿说话啊,一个屁都憋不出来,还有脸来指责我!
他对这些人越发厌恶,也庆幸因为女儿之死,纠正了自己的选择和前进的道路,至少等将来柳国安事情败露,他的结果不会像其他跟随柳国安的大人那么惨。
毕竟,他可是不断为陛下提供这边儿消息的人,也算是功过相抵。
回到府上,他立即写了字条,派人给宫里的楚文轩送去,告知他柳国安下一步的打算。
楚文轩得知柳国安要搜刮百姓粮草,顿时怒不可遏。
“这个柳国安,借着朕的名号,搜刮百姓,他可真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啊。
他自然不会让柳国安如愿,当即便下了一道圣旨,并下令此消息要送到文国所有城镇,并且各处都要贴出告示。
告示的大概意思是,看到百姓粮食丰收,皇上高兴,希望百姓过上好日子,所以各项税收降低,更不会以其他任何形式额外收取百姓的任何东西。
此告示一出,百姓欢心雀跃,大呼陛下万岁!陛下英明!却苦了柳国安一干人等。
柳国安这边还没行动呢,那边儿皇上就贴出了告示,这可如何是好?不是提前阻断了他们寻找粮草的途径吗?
“怎么会这样?老天爷这是要跟我对着干呀!”
柳国安气急败坏,随即把手中茶盏狠狠的摔碎在地,又干脆将桌上的茶盏,茶壶,全都扫在地上,噼里啪啦,摔个稀碎。
王氏见状,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她从来没见过柳国安发这么大的火,在一旁吓得哆哆嗦嗦的,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肯定是对柳家,对柳国安不利的,不由的也担心起来。
柳国安在屋内急躁的踱步,抓耳挠腮,时不时的再摔个东西,地上早就一片狼藉,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王氏想提醒他走路小心些,别给划到了,可看柳国安那气轰轰的样子,不想把他的怒气往自己身上引,想了想还是作罢,继续一声不吭。
“你怎么不说话?”柳国安的怒气终究是牵涉到了她,横竖没有他发泄的人,身边只有王氏在,自然只能对她发脾气。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呀,你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一味的发脾气,你这个样子,我连问都不敢问。”
“有什么不敢问的?关乎到咱们柳家的安危,你不问,难道等着所有的事都我自己去处理吗?全家上下几百口,都要我一人养活,一人负责,我忙的过来吗?若你再不替我分担,不帮我想办法,要你有什么用?”
他急赤白脸的,对王氏一顿指责,王氏也不高兴了,呛了回来:“我怎么没帮你分担?家里大大小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