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柳国安的话,王氏十分不认同,也是因为他这一番责怪,心中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他不容易,自己同样不容易,凭什么只能他诉苦,自己不能诉苦?府上的事情,他又管过多少?还不都是自己操心!
如今却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他有什么资格?
王氏的态度一强硬,柳国安反倒是冷静下来,眼下不是吵架的时候,府外的事情不顺利,若要是府内再生出什么事端,那岂不是更加雪上加霜?
到这个时候,柳国安还算是理智,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他没好气的瞪了眼王氏:“知道你不容易,我这不是气过头了,无心才说了那样的话,何苦要往心里去?”
王氏撇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明摆着就是在外事情不顺利。,无处发泄,找我撒气罢了。可你也不能因此,泯灭我在府上多年的功劳和苦劳,把我贬低的一无是处。如果我真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你当初会娶我吗?”
柳国安见她还来劲了,索性连道歉也没了:“你给我适可而止啊。我告诉你,没有我在府外处理那些棘手的事情,你在府内再怎么辛劳,都是无用的。一旦我在朝上的地位都没了,这府邸也被灭了,你再能干又有什么用?你有再多的功劳,除了我,谁还会记着?还跟我在这儿计较上了,就算我冲你发火发泄,说的气话能信吗?合着我连在自己家里发火都不行了?”
王氏不得不承认,柳国安说的这番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不管她在府上多辛苦,做再多的事情,但凡柳国安在朝堂上不如意了,整个丞相府的人都会跟着遭殃,那她做的那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索性,想开了点儿,怒气也平息了,略带撒娇的对柳国安说道:“那谁让你先冲我发火儿的,你发火就发火吧,干嘛否定我在府上的价值?我当然不干了。”
她叹了口气,调整了情绪,一脸关切的对柳国安问:“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老天爷怎么就跟你对着干了?刚才瞅你发那么一大通脾气,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想劝你,想宽慰你,更不知如何开口?外面的事情你都瞒着我,不告诉我,我想帮你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柳国安哼了一声:“你?你帮我?得了吧,你还是在府里边儿,好好当你的主母吧。外面的事情,让你帮你也帮不了。”
王氏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都没说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知道我帮不了呢?你说说看,万一我能帮呢?死马当活马医呗。”
柳国安心想,反正眼下自己走投无路,王氏又不是外人,两人的劲儿往一块儿使,没准儿真的能找到一个突破口。
想到这儿,他重重的叹息一声,终于坐了下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王氏,又把陛下发布告示的事情一说。
王氏不由得急了,同样一拍桌子:“太可恶了!哪是老天爷跟咱们作对呀,分别是皇上故意跟咱们过不去!表面上,对你十分器重,和和气气的,可实际上,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还不一定呢。”
柳国安赞同王氏之言:“谁说不是呢,自古君臣,有多少是真正一条心的?除非涉及共同的利益,如若不然,各怀鬼胎,说白了就是敌人。”
“可是,你不觉得此事过于蹊跷吗?”王氏皱眉,“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有什么不对劲的?”柳国安问她。
“你们才商定了找粮草的对策,陛下那边儿转眼就贴了告示,变相阻拦了你们寻找粮草的方法,这明显就冲着你去的,也就是说,他知道了你们的计划,所以才下了这道圣旨,你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
柳国安一听,大惊失色,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陛下真的知道了他的筹谋与计划,那现在自己岂不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吗?
“不会吧,陛下若真的发现了我的计划,想必早就派人来对付我了,又怎么会直到现在都没有使任何手段?而且我所做的所有事情,极为隐蔽,他不可能知道。”
“隐蔽吗?你对自己有信心,可是那些追随你的大臣们呢?你敢保证,他们对你没有二心,不会背叛你吗?”
柳国安听了这话,连连摆手:“不会,他们每个人都有把柄在我手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自信,他们会对我忠心?在这个世界上,忠心就是个笑话,除非拿捏到对方的把柄,他们才会乖乖的为你所用,就算不情愿也不得不与我上一条船。”
王氏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但我怎么都觉得,陛下这道圣旨,下的太蹊跷。”
柳国安无奈的说道:“倒霉了,喝凉水都是塞牙的,正因为蹊跷,所以才让我这般烦心,但我敢肯定,他不可能知道我的计划。”
柳国安对于他自己,一向都自信满满,似乎除了他,没有人比他更聪明,比他想的更远。
所以王氏对他的提醒,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反而更让他埋怨老天的不公,和自己仕途的不顺,不敢有片刻耽搁,随即又把元大人等人给召集起来,再次商量对策。
这些大人听闻陛下下达的那一道圣旨,心里既庆幸,又为难,更多的是发愁。
庆幸的是,他们终于不用亲自去打理各种关系,催促村民上缴粮草;为难的是,柳国安肯定还要找他们商量对策,但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发愁则是因为。如果那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