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贵人本想回去歇着,听到朝华宫里传来欢声笑语又兴致勃勃的奔着朝华宫去了。
里头正热闹,众人凑在一块踢毽子,旁边还有宫女在舂米。
徐贵人笑道:“妾身来的正是时候,能吃上德妃娘娘宫里的糖糕了!”
德妃正坐在檐下的贵妃榻上,看她一眼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本宫还想你若不来得派人给你送去。”
“徐姐姐攀上了陆妃的高枝,能缺这一口糖糕?”方贵人意有所指道:“莫不是陆妃小气,不肯赏你?”
“什么陆妃不陆妃,妾身只认德妃娘娘这里的糖糕,吃一辈子也不会腻!”
众人又嬉笑起来,年纪小的钱贵人拉着她过去踢毽子,玩闹一下午,也是香汗淋漓。
宫人赶在天黑之前将糖糕打好,佐以红糖汁,绵软粘牙,吃进嘴里柔和饱满,分外满足。
白日里虽还有些暑气,但夜幕降临就都觉得冷了,众人披上斗篷,在德妃的小花园里点着灯烛吃糕品茶,偶尔说说笑笑。
德妃道:“夏蝉,你送一碟糖糕给陆妃,她素来不愿跟我们凑这个热闹,但本宫这点礼数还是要有的。”
徐贵人点头称是:“还是娘娘深明大义,陆妃不懂事,您竟这般包容。”
“谁让本宫比她大上两岁,有些事,还是得糊里糊涂的好,不能太较真。”
众人纷纷附和,不一会夏蝉便送了糖糕回来:“糖糕送去了,不过陆妃娘娘好像不在宫里,是鸣鸾宫的内监总管接的。”
“这会子不在宫中能去哪?莫不是被皇上叫去伺候了?”
“那也说不准,谁让人家正得宠。”
说起这个,徐贵人又忍不住笑道:“这两天陆妃宫里也不知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总是关着大门。”
“是了,妾身听闻皇上去了几次也被关在了门外……”
“你们说,陆妃不会跟陛下吵架了吧?”
“那也不好说,瞧她平时就有些跋扈,惹怒陛下也是有的。”
众人七嘴八舌聊的兴致勃勃,德妃面带微笑听的津津有味。
虽已月出东山也却不着急赶她们走,甚至还留她们一起用晚膳。
直到时候不早了,徐贵人才带头要告退,结果众人刚站起来,就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来。
夏蝉不满:“哪个宫里的?这般不知规矩?”
那小太监直接跪在苏妍雪面前一阵哆嗦,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方贵人从人群后头出来说:“这是妾身宫里的人,你怎么了?好好说话。”
“是,是……”小太监咕嘟咽了口唾沫,有些不安:“奴才想和贵人借一步说话。”
“当着德妃娘娘的面有什么不能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小太监道:“不是奴才见不得人……是,是陆妃娘娘……”
话音落,众人哗然色变。
本已穿上斗篷准备散了,眼下又都有些兴致勃勃。
德妃纳闷道:“陆妃出什么事了?”
小太监道:“奴才看到陆妃娘娘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挡住了头脸,脚步匆匆的往西侧门去了,奴才见娘娘孤身一人有些担心,就跟了上去,结果看到陆妃娘娘正在与一男子私会……”
众人脸色大变,还是方贵人反应迅速:“当真!德妃娘娘!此事非同小可!我们赶紧去看看!莫去的晚了她们走了,抓不到证据!”
德妃瞧着似乎被吓傻了:“这……”
“德妃娘娘,事不宜迟啊!”
其余众人也都反应过来,一个个惊骇异常。
陆初容?陆初容与男人私会?!
这可是一件足以将陆初容从云端拖进冷宫的大罪!
在震惊过后也都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去抓她个现形!
“是啊娘娘!事不宜迟!”
“可千万不能让这对奸……”
德妃怒道:“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许胡说!走,本宫去看看!来人,去通禀太后和皇上!若是有假,你可是重罪!”
小太监连忙磕头:“奴才不敢欺瞒德妃娘娘!”
于是以德妃为首,带着后宫一众贵人,浩浩荡荡的往西侧门去。
西侧门因为地处偏僻,黑漆漆一片连个灯烛都没有,她们身边的宫人虽提着灯笼,但对于这黑暗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薛贵人向来胆小,一路走来都有些害怕了。
还没到西侧门门口,就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站在阴影中,德妃一声呵斥道:“拦住她们!”
身边的内监和嬷嬷纷纷扑上前去,健步如飞,将二人在门口堵了个结实。
高大的男人有些着急,像是还想与人动手,但听内监一声呵斥:“大胆!在德妃娘娘面前还敢放肆!”
他又赶忙跪下。
而那矮小的影子果真穿着黑色的斗篷,此刻见状也赶忙跪在地上向德妃见礼。
苏妍雪怒不可遏:“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竟在西侧门私会!”
那高大的男人垂首说道:“属下是今夜巡逻的禁卫,只是过来取一样东西,并非私会!”
方贵人道:“这声音听着怎么有些耳熟?莫不是魏统领?”
经她这么一提醒,众人也都觉得有些耳熟起来,甚至连那身影也像。
对方却赶忙分辨:“不不不,属下是魏大人麾下的无名小卒!”
“那你又是何人!”德妃指着黑衣斗篷的人大声质问:“是宫女还是太监?”
对方一个哆嗦,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