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使得惊魂未定的雪芕更加的栗栗危惧。她犹如一只“惊弓之鸟”在冰天雪地瑟瑟发抖,幸好有少庭这只“大鹏”用温暖的双翼护着她。“女儿,你怎么啦?你脸色怎么变成这样了?”江母看见了雪芕白得如纸的脸,惊叫道。原来刚才那撕心裂肺的叫声是她冲着正在过道里的杜鹃喊的,江母好比一只被激怒了的母狮子疯狂的咆哮着,当她看见自己的儿媳妇苍白的脸色,这才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雪芕坚持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样子,少庭和江母赶紧扶住她。雪芕只得又坐了回去,她勉强的微笑了一下,然后有气无力的说话了:“妈妈,我没事的,可能是感冒吧!”
江母连忙用手掌心轻轻贴了贴雪芕的额头,吓了她一大跳:一股刺骨的冷流直接窜进了她的手心。她连忙把自己脖子上系的一条大花丝巾解下来,迅速的给雪芕系上了。少庭也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披在了雪芕柔弱的双肩上。此时的雪芕,纵使一堆篝火在她面前燃烧,她也感觉寒意彻骨的,她感觉自己犹如一只身处枯鱼之肆的蝴蝶,一双美丽的翅膀被恶魔狠狠地折断了,只得卷缩在一片落叶上任凭风吹雨打,绝望而凄凉的看着眼前那一片风雨飘摇的残败景象。想着想着,她的眼前便模糊不清,飞熊入梦了……
“妈妈,小茵茵好爱你哦,你可不能死哦!”小茵茵突然跑到雪芕面前,多智近妖的叫道。雪芕看着女儿似懂非懂的眼神,她紧紧搂着小茵茵,酸涩的泪水夺眶而出。泪水滴落在了女儿的眉间上,小茵茵知道是妈妈哭了,她连忙摸出了自己衣兜里的纸巾,轻轻拭去了妈妈满脸的泪水,然后抬头望着雪芕,懂事的安慰道:“妈妈别哭啦,有我和哥哥在呢!”看着了了解人意的女儿,雪芕突然间感觉心头有丝暖意传来,那丝温暖慢慢的驱散走了所有的寒意。她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贴身小棉袄,感觉暖融融的。犹如一只重生的蝴蝶又可以在芍药丛中飞舞啦!
小茵茵看见妈妈的脸上终于有了笑颜,她也“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还拍手叫起来:“太好啦,我妈妈不会像那个小哥哥的妈妈一样死掉了!”听了女儿的话,雪芕马上问道:“茵茵,小哥哥是谁呀?”小茵茵指了指坐在不远处的一个五岁小男孩,然后附在雪芕耳边说,那个小男孩的妈妈死掉了。雪芕怜爱的看了看那个小男孩:桔色的皮上衣,深蓝色的牛仔裤,脚上踏着一双黑色的皮鞋,全身上下都穿得整洁干净,长得也萌萌可爱的,唯独他的眼睛里和眉宇间已经没有了孩童的天真浪漫,反而多了一股成人才有的忧郁神情。
雪芕抱着女儿正准备向那小男孩走过去,江母突然间拉了拉她的胳膊,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女儿呀,那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呀!她竟然……”雪芕这才又坐了下来,江母继续哭诉道:“她竟然在过道里和你爸亲热!丢她家祖宗的脸呀!”雪芕正欲说话,杜鹃和江父双双走了过来,江父笑容可掬的对雪芕说道:“雪芕呀,你妈妈刚才误会我和你杜姨了,是我眼睛里掺进了什么东西,杜鹃才帮我吹的。”雪芕听了微笑道:“原来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相!”
江母还是不依不饶的,就连她脸上那琐琐屑屑的皱纹也让泪水从白白的粉底里揪了出来,好像本来很嫩绿好看的绿叶突然间受了风雨的摧残,变得皱巴巴的啦。江母虽然余怒未消,但是她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看了看雪芕稍微有点儿血色的脸,只好作罢了。就这样,雪芕他们五人就这样在茶楼里喝茶聊天,小茵茵也跑过去和那个小男孩继续玩了起来。等到太阳的光悄悄地从窗户外照了进来,照在茶水杯里,照在人们的脸上,男人们无所谓,中年妇女人们则马上转过身去背对着阳光了,怕阳光暴露出了她们的年龄,当然即使是年轻一点儿的女人,在阳光的折射下眼角浅浅的鱼尾纹也会暴露无遗的,所以也会有意无意的用兰花指遮挡几下的。只有小孩子们如花似玉的脸蛋儿才经得起阳光的考验,阳光愈是射在他们脸上,他们的脸就越发的美丽可爱,越发的光彩照人,仿佛一个个美玉无瑕的玉面娃娃。
坐在雪芕对面的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三,四个月大的婴儿,那婴儿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甜美的睡着了。那年轻女人长得挺清秀的,她好看的丹凤眼晴里写满了凄凉和不安,就连雪芕把桔子递到她面前,她也丝毫没察觉,直到雪芕叫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淡淡的笑了一下。雪芕正欲问她话时,突然走过来了一个秃顶的中年矮个子男人,女人一见那男人来了,连忙抱着婴儿站了起来,走近了,男人的头刚好在女人的耳垂边上,女人不仅脸蛋长得清秀美丽,连身材也是匀称有型,那男人不仅个子矮胖,而且长相也不咋地,活脱脱的一对现代版的潘金莲和武大郎。
女人一见男人来了,便喜不自胜的拉着他的手,还亲呢的叫他“老公”,那男人对她却是很冷淡,只是不屑的瞟了她一眼,然后冷冷的说道:“我不是早和你说清楚了嘛,钱也已经给你啦!你还想怎样?”那女人一听“老公”冷冰冰的话,眼睛里又恢复了凄凉不安的神情。这时候女人怀抱里的婴儿睡醒了,小婴儿睁着天使般纯洁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女人,女人一见萌萌可爱的小婴儿,她眼神中又闪过一道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