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尽盘腿坐在寺前的一个香炉鼎边,他一手捻着佛珠,一手合掌放在胸前,笑得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看着惠清。
“师兄,师弟又来了。”
慧海先呸了一声:“你不配叫惠清一声师兄,你是妖僧,早不为若劫城所容,今日还敢来此闹事。”
“有何不敢。我若愿意。”空尽一脸邪气,“今日便可屠了悯生殿,毁了这金顶寺。”
他此言一出,纷纷遭受唾骂,悯生殿的几个长老面子上挂不住,立刻就想灭了这口出狂言的妖僧,惠清往前站了一步,拦住身后的人。
他看着空尽,苍老的脸上很平静:“我来。”
惠清和空尽打了起来,只能见到两人的身影在空中飞掠闪现,打了许久也不分胜负。
而此时,惠清反手一转,打出莲花印将空尽困在其中,他立刻双手合十念口诀。
空尽看着压在自己头顶的莲花印,冷笑一声,问道:“惠清,你已经把我困在你体内二十多年,怎么,还想把我困到你死吗?”
惠清不理,头顶一阵劲风压下,莲花印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但是空尽最知道如何让他破功。
“师兄,师弟只是想要你的亲口承认而已,只要得到我的答案,死也好活也罢,我都任由处置。”
果然,惠清又被他激怒,心中难以平静,一时反噬,吐出一口血来,他没有片刻犹豫,挥起手中的禅杖就朝空尽的脑袋劈下。
空尽四周满是血色红雾,他眉心间的莲花印记越来越红,一双眼睛也嗜血般的可怕。
“惠清,你不一日不承认,我就日日找你麻烦,找若劫城的麻烦,找越菩国的麻烦,哪一日我不高兴了,我就屠一个庙,杀一个寺,我倒要看看,在你心中,苍生是不是还抵不过一句话!”
“空尽!”惠清额头青筋暴起,“你不要再执着那个答案,我永远都不会说。你我走到今日这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哈哈哈哈。”空尽大笑几声,满是嘲讽,“惠清啊惠清,你说你,都快入土的人了,怎么要你承认事实就这般难吗?”
惠清不知怎么了,咬牙切齿起来:“我说了,我不会说。”
空尽收敛笑意,脸色阴沉,他旋身落到金顶寺的金顶之上,催动全身的血雾,那些血雾化作一条红色大蛇,遮天蔽日,席卷过处,大风不止,下面的僧人都被卷起飞向空中。
紧接着,红色大蛇便吐着红芯子,硕大无比的脑袋撞向金顶寺。
砰砰砰几声巨响,金顶寺的屋顶被撞出一个大洞,大蛇钻入寺中,然后又从两侧钻出,将整座寺撞得七零八落,歪歪斜斜像是要倒塌。
下面的众人忙着逃亡,惠清飞身上前想拦住空尽,却被大蛇的蛇尾轻轻一扫,将他挥落在地,空尽俯身而下,接住他,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狠狠按在地上。
“你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空尽咬着牙,双目血红地看着他。
“你试试。杀了我也好。”
“做梦。我必须要你亲口承认,在这之前,你不能死。”空尽松了手上的劲儿。
惠清看着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什么,惠清忽然推了他一下。
空尽往旁边踉跄了两步,忽然见什么东西朝惠清压了下来,连忙扑过去,反手一挡,红色大蛇挡住了那压下来的巨物。
压下的巨物是一个长着翅膀的女人,她的翅膀大得几乎遮住了头顶的整片天,足以和大蛇匹敌。
半空之中,大蛇与大鸟对峙,很快大蛇就占了下风,大鸟翅膀一合拢,将大蛇裹住。
大蛇消失,空尽被这个长着翅膀的女人勒住了脖子,无数只鸟在他周身环绕,下一刻就要扑过来啄他的肉。
这时候一支长箭射来,刺中鸟的翅膀,翅膀打开,毕方趁此机会飞入,楚棠一把抓住空尽将他带离了大鸟的束缚。
大鸟继续追来,一群黑色乌鸦与她纠缠在一起,片刻之后方才散尽。
女人看着掉下的黑色乌鸦羽毛,陷入了沉思。
他怎么会在?
“恭迎迦楼罗大神。”
底下悯生殿的长老们朝女人一拜,女人看也没看他们一眼,拔出插在翅膀上的箭,顿时也有几分讶然,这箭竟然能伤到她。
迦楼罗拔出箭后,张开翅膀,飞走了。
下面伤痕累累的诸位长老方丈走到惠清跟前,悯生殿的几位长老一脸严肃加恼怒地对他说:“这妖僧竟敢大闹佛会,伤佛祖弟子,你与慧海二人立即去请妙音菩萨,只有她能对付这妖僧。”
惠清心头一惊,道:“此等小事就不必麻烦妙音菩萨了,老衲能……”
长老打断他:“这就是你们九莲寺处理的结果,毁了整个金顶寺!”
慧海见他们动怒,连忙应下:“是。”
此时,楚棠带着受了伤的空尽往山洞飞去。
司行察看了他的伤势,说:“不算严重。”
“小伤罢了。”
司行回头看了一眼,说:“你麻烦了。你毁了金顶寺,还将迦楼罗惹了出来,我猜测,他们下一步会请妙音对付你。”
空尽叹气:“我如何知道迦楼罗在那金顶寺里。妙音?无妨,不过一死。”
楚棠踹了他一脚:“你不找你的答案了?你胆子居然比我还大,见过闹事的,没见过你这样闹事的,直接把人家寺都拆了。”
宁渊也附和:“就是,你跟惠清大师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他杀了你家人还是挖了你家祖坟,你要他承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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