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曲长靖和孟鸢清没给邱琰这个机会,他揪着那壮汉站起来,和孟鸢清交换一个眼神。
孟鸢清拦住了邱琰,咯吱笑道:“怎么,你该不会是要杀了苏玉灭口吧?玉儿怀中可是有你的骨肉啊。”
苏玉闻言连滚带爬地到了邱琰身边:“表哥……你怎么能这样……表哥……我都是为了你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要不是你对孟鸢清这般好,还要娶她为妻,我也不会……也不会……”
邱琰绝望地闭上眼,没想到他聪明一世,竟然被一个蠢女人给连累了!
苏玉这番话无疑是坐实了他们的关系,证明孟鸢清刚刚说得一切都是真的。
宣平侯夫人脸色铁青,脸上肌肉异常的扭曲起来,她转身指着端坐在椅上的林氏,半天了才猛地走到韦济宁身边劈头盖脸地一掌打下去。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挑得好女人!为了这么个下三滥的货色,把你爹辛苦挣来的婚事糟蹋了,我怎么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子?”
宣平侯夫人这番话说得她上气不接下气,眼角两滴浊泪打了头,剩下的便如止不住地洒了出来。
这样的货色,你当初不也想求一求吗?这会子装什么无辜。孟鸢清心内腹诽。
“苏玉。”孟鸢清唇边绽放出一抹冷笑,“你再仔细看看,这人是不是你那天雇来的人。”
苏玉闻言猛地抬头仔细看去曲长靖手里那个灰头土脸的男子。
那日她有心折辱孟鸢清,治她于死地,所以找的人都是极不堪极粗鲁的莽汉。
这样的人,她哪里肯多看几眼?
现在细细看去,仿佛不太眼熟。再加上孟鸢清刚刚说得话……
苏玉睁大了眼睛,指着孟鸢清道:“你、你、你个贱人!你找人来陷害我!我是冤枉的!”
还能替自己申冤,看来苏玉内心还是很强大的嘛。
孟鸢清笑道:“冤枉?你若是冤枉,就不会在师兄把人带进来时没胆子细看;你若是冤枉,刚刚就不会因为我的话仔细打量他了!”
没错,这个男子确实不是那日的贼人。当天苏玉的人都被曲长靖杀了,哪还有活口?
这是孟鸢清让曲长靖找来的一个替身,配合他们演戏用的。
而苏玉刚刚的举动,毫无疑问地坐实了她一系列的罪名。
孟鸢清把那个翡翠簪子丢到地上,皱了皱眉,仿佛那是什么极恶心的东西一般。
她冷冷看着邱琰,对方也正好看着他,二人目光交汇,孟鸢清眼底皆是挑衅讽刺之色。
邱琰冷笑一下,看来他的真实面目早就被孟鸢清给知晓了,那么以后也不用再装了。
于是回报了一个眼神给孟鸢清和曲长靖,让他们等着。
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好了,我的礼已经送到了,笑不笑纳看你们自己的了。”孟鸢清拍拍手,看了一眼韦济宁,他已经涕泗横流了。
“我们走。”孟鸢清走到曲长靖身边道。
看着离去的孟鸢清的背影,宣平侯夫人想到了什么,连忙追了出去。
“县主留步。”宣平侯夫人主动给孟鸢清行了个礼,脸上老泪纵横,“老身无能,养出这样睁眼瞎的儿子,被黑了心的娼妇勾引,辜负了您。”
孟鸢清就听夫人在那儿演戏。
“要不是县主您聪慧机灵,我们还被蒙在鼓里,济宁还做了剩王八。”宣平侯夫人真是豁出去了,连儿子也骂,“济宁这孩子,老身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他,让他亲自登门谢谢县主。”
“夫人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孟鸢清开门见山。
宣平侯夫人恢复了镇静,道:“今日之事还请县主多多包涵,不要张扬出去,我们自会处理个干净,不再碍了县主的眼。”
孟鸢清思索一番,宣平侯夫人立马又拿帕子擦着不存在的眼泪道:“就看在去了的侯爷的份上,县主您就成全了老身吧!若是不成,老身今日就把这条命也给您,全当赔罪了!”
宣平侯夫人说着就要给孟鸢清跪下,身后的丫鬟立马扶住她。
孟鸢清虚扶她一把,缓缓道:“夫人不必如此,我若有意宣扬出去,就直接一纸状书告了上去了。”
“苏玉怎么处理看你们的,我们以后进水不犯河水就好了。”
得了孟鸢清这句话,宣平侯夫人犹如得了免死金牌,千恩万谢地送她出去了。
等回到大堂之内,只见韦济宁坐在一旁冷冷地盯着正跪着哀求邱琰的苏玉。
“邱夫人,邱公子,你们两个,哑巴了吗?”宣平侯夫人找到了唯二能对这件事负责的人,发起了进攻,“这么大的事,你们一句话都没有吗?!”
“侯夫人。”林氏已经恢复了过来,还不忘整理一下自己的鬓角,“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我们心底清楚就好。”
宣平侯夫人冷笑一声:“家丑?苏玉还没拜堂呢,算不得我侯府的儿媳妇,这算我侯府哪门子的家丑!”
“娘。”韦济宁抬头看着宣平侯夫人道,“苏玉她是我们侯府的人。”
韦夫人大惊失色,难不成韦济宁对苏玉还不死心!
她想到这点便气愤不已,韦济宁却话锋一转,对着邱琰道:“邱琰,我们可说好了。一:你要给我谋个体面的官;二:彩礼原样退回来,一件不能少,嫁妆再添一倍。”
听到这两个条件,宣平侯夫人眼睛都泛光了,她的儿子当真是出息了?!
可是……她的目光落到苏玉隆起的腹部,蹙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