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笑着改口:“不过鸢清是个独具慧眼的孩子,心里有自己的大主意,若是你自己看上了哪家公子,哪怕他一时时运不济,日后也必会成就一番大业的。”
孟鸢清听出了些不对劲,只婉转笑着。
秀娴替皇后布菜,笑道:“县主可是孟将军唯一的血脉呢,要找人家的话,肯定得精心挑选。”
“本宫倒是忘了,鸢清乃是孟将军唯一的外孙女,可不能让孟将军的血脉随意流落出去。”皇后正色道,“依本宫看,鸢清若是要寻夫君,可效仿你的母亲,招一门夫君入赘孟府,这才好呢。”
孟鸢清听皇后的话觉得有些不对劲,体味出来她对自己的婚事的上心不仅仅是出于关心,还有一种政治考量。
她轻笑道:“皇后娘娘准是嫌鸢清吃得多了,要赶紧把鸢清嫁了好省一石米呢。”
皇后笑道:“你个促狭丫头,哪里就嫌你吃得多呢?便是每日吃一石米十只鸡这凤仪宫也是养得起的。”
凝泽继续快人快语:“每天一石米?孟姐姐吃不了那么多,要是她这么吃了,她会便得比上林苑里的大熊还大的。”
凝泽说着还站起来努力撑开手比划一个巨大的物体出来。
孟鸢清与皇后纷纷笑出了声,孟鸢清道:“凝泽放心,孟姐姐不会变成那样的。”
然后眉眼又一低,流淌出些哀愁之意:“娘娘虽然是好意,可鸢清想起母亲的遭遇,便深觉心痛,不愿重蹈覆辙。”
皇后也觉得有些失言,幸好孟鸢清又跟没事人一样笑道:“鸢清入宫数月,见皇后娘娘与圣上鹣鲽情深,心里感动不已。只愿慢慢等,将来能得一心上人,与他能有两分帝后的情深就好。”
皇后听到孟鸢清说起了自己,于是也开口转圜:“那本宫祝愿鸢清早日觅得良人了。”
……
回到了潇湘殿,孟鸢清脱去厚重衣裳,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沉思。
今天皇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在暗示自己,她和皇帝并不希望或者乐意看到她与曲长靖在一起?
孟鸢清每日与曲长靖一起教导凝泽,凝泽把他们之间的相处都看在眼里,他又与皇后极亲昵,回去的时候怎么不会把勤学殿发生的事告诉皇后?
就是凝泽不说,那些在勤学殿记载他们一言一行的人也会把他们的相处告诉皇上。
那他们早该知道她与曲长靖是比较亲密的。
所以,皇后是不是在借机敲打她?暗示她不要和曲长靖在一起?这背后,又有几分皇帝的意思呢?
想到这儿孟鸢清开始觉得局促不安,有些呼吸困难。
她很清楚,外公是她最大的保障与底气。什么县主什么太傅都是虚的,只有外公才是她真真实实的后盾。
可是她忘了,后盾太过强大的话,往往会触及帝王的敏感神经。
掌握着兵权的武将的势力过大,那对皇帝来会是一个最大的威胁。
她怎么忽略了这一层呢?
绿袅笑道:“小姐可是想少将军了?”
孟鸢清摇摇头又点点头,绿袅抿嘴笑道:“小姐,如今皇后看重你,若是你果真心仪少将军,不如求皇后降旨赐婚?”
孟鸢清摇摇头,不行。
她现在疯了才会这么做。
强强联合,对于联合的人来说是好事,可是对上面的人来说,就很头痛了。
孟鸢清梳洗完了,又想到,按现在这个局面来看,皇帝会不会把曲长靖的假放到底,不让他帮忙教凝泽了?
她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行。
……
京城里的雪下得越来越大了,一觉醒来,屋外的积雪白茫茫一片,太监手都快挥得没影了,也还是扫不急。
凝泽已经跟孟鸢清提了好几次要打雪仗的事了,孟鸢清也觉得是时候跟皇后提议了。
不过孟鸢清自然不会直接说是要陪凝泽打雪仗了,而是表示凝泽学习兵法已经一段时间了,是时候检查一下他的学习成果了。
皇后问道:“考核凝泽的学习成果?你打算怎么考核?”
孟鸢清笑道:“自然是模拟一遍行军作战,看看凝泽如何应对了。”
皇后蹙着远山眉:“这未免太过冒险了些。”
“娘娘放心,只是模拟,不动兵器。”孟鸢清道。
“不动兵器那又怎么打仗呢?”
孟鸢清指指屋外:“娘娘还看殿外,茫茫一片大雪,这不就是最好的兵器了吗?”
皇后反应过来,笑道:“你这个机灵丫头,竟然是变着法子让凝泽玩呢。”
“若是能让凝泽在玩耍的时候明白许多平时在书本上都学不来的道理,那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了。”孟鸢清笑道。
于是皇后欣然允准,孟鸢清就开始着手准备打雪仗要用的东西。
于是又过了两天,一切准备妥当后孟鸢清一早告诉凝泽今天不用去勤学殿了,要在凤仪宫内考试。
凝泽听到要考试,露出点委屈的表情:“孟太傅,我觉得我还能再认真学两天。”
孟鸢清摇头道:“先看看你学得怎么样了,再来决定接下来怎么教你。”
于是孟鸢清拿来两件衣服,一红一黑,问凝泽要拿哪件。
凝泽看了看衣服,上面都绣着一个“帅”字。
“这不是元帅穿得衣服吗?孟姐姐,考试还要穿新衣服吗?”
“当然了,今天不是文试而是武试。”孟鸢清道,“凝泽学了这么久的兵法,该向我展示一下你的能力了。”
凝泽拿了红色的衣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