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身跃了下去,可马上又倒飞出去。
庙宇之内裂出无数豁口,涌出一条条不断扭动的根茎,好似一条条黑蛇钻出地面。
若不是周身被楚默金钟牢牢罩住,恐怕百丈之内,都会碎裂。
每一根根茎之上都有一张鬼脸,显得狰狞可怖。
随之露出干枯破败的躯干,上面悬挂无数尸体,全都被吸干了精血,如风中的腊肉,与老妖合在一起。
“你今天必死无疑。”
无数鬼脸齐齐开口,尖锐刺耳,一张张脸颊几欲挣脱根茎。
楚默神色冷漠,淡淡立在虚空,浩大的刀气遍布周身,还没探进他丈许的藤蔓就被切割成一团粉末,无声无息消散。
一呼一吸之间,周围空气好似海水炸裂一般,翻腾不止。
“呵!”
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猛然轰出一拳。
这一拳轰出,周身各大窍穴星光绽放,裹挟着浩浩荡荡的气血之力,化出一条狰狞可怖的巨龙。
“轰隆隆!”
虚空颤抖不已。
老妖心中满是警惕,下一刻就生出一股巨大的警兆。
心中狂吼一声,无数藤蔓膨胀丈许,似一条黑蟒扭曲缠绕,盘根错节。
楚默露出一丝冷笑,负手张望,却是没有在出手。
金龙横空,将横挡在他面前的一切有形无形之物全数打爆,狠狠撞在老妖身上。
“砰!”
金龙笼罩下的老妖,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无数藤蔓齐齐爆裂,绿色的汁水四溢。
烟尘散去,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里面一株通天彻底的藤蔓,极速干枯。
……
月色之下,一道人影随风而入,如一片落叶一般,轻飘飘落在楚默小院。
一棵大槐树随风摇曳,树枝碰撞之声响彻不停,发出阵阵噼里啪啦之声。
除此之外院落空空荡荡,再无二物。
梁作伦左右打量了一下,一脸炽热的看向槐树。
随即又把目光投向那黝黑没有任何烛火的房屋,这才小心翼翼的向槐树挪动脚步。
可很快他就止住步伐,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汗毛根根倒数起来。
大树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人影。
梁作伦自认为自己走南闯北,已经见过不少奇闻异事,可见到这一幕,还是止不住头皮发麻。
杂乱的念头一瞬间在脑中过滤一遍,他不及多想,全身真气鼓荡,整个人已经向后倒飞出去,轻轻一跃,就要退出院落。
“砰!”
一堵厚厚的金色气墙不知道什么时候笼罩在院内,梁作伦一时不察,居然被撞得头晕脑、眼冒金星。
“既然来了,何不下来喝杯茶!”
那青年没有丝毫意外,正坐在槐树下的石椅上,含笑望着他,石桌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副茶具。
两只茶碗还冒着腾腾热气。
梁作伦却并未回答,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警兆,全身骨骼都在嘎吱作响,似乎在提醒自己赶快离开。
他周身气流鼓荡,一身实力再无保留,于空中扯出道道裂痕,再次向院外急射而去。
“为何总是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默摇摇头,随即一指点出。
空气扯出一道耀眼的白芒,化为一道尺许长的白虹,如一杆长枪直刺过来。
“嗤!”
梁作伦尽管已有所防备,还是被长枪扫中,脑袋开了一条口子,血花四溅。
他身躯晃了晃,强压下心中的惊惧,转过身,一脸阴沉的望向楚默。
脑袋上巴掌大的伤口居然开始缓缓蠕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融合,很快就变得崭新如故。
楚默有些意外,梁作伦修为他还真看不上眼,只是这肉身却有些鬼名堂。
当下不由得见猎心喜,再次探出一拳,真气居然诡异的燃烧起来,剧烈的温度把周身都灼烧的扭曲起来。
梁作伦面色发白,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深沉的绝望之感。
他怒喝一声,周身气流鼓荡,皮肤一瞬间居然变得黝黑似金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砰!”
闷哼响起。
梁作伦被推动的向后倒飞出去,挡在面前的两只手居然被灼烧的只剩下干枯的骨头。
虽然还在缓慢愈合,可速度却慢了不少。
楚默负手立在原地,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神识尽数覆盖梁作伦周身。
等他伤势彻底愈合,才淡淡开口道:“你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梁作伦苦笑一声:“在下听闻此地闹鬼,特来探查一番。”
心底却是七上八下,身体绷的僵直,眼睛死死盯着楚默,一刻也不敢松懈。
“你刚刚那是什么手段?”
此人肉身在楚默眼里脆如纸片,可那诡异的恢复力量却不得不让人惊讶。
“阁下有没有听过除妖人?”
楚默不动声色,微微颔首道:“不知道除妖人又是什么?”
梁作伦看到楚默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再也不敢有所隐瞒。
“除妖师传承久远,乃是上古神人后裔。”
他略有些感慨道:“世道艰难,鬼魅丛生,先生看这大越安居乐业,实则暗流涌动,不过是表面平静罢了。”
楚默也不惊讶,单单庇护一县的城隍都化为妖魔,受万人朝拜,真要有什么也不值得他意外。
“自道门牛鼻子,和佛门秃驴行走天下,除妖人越发稀少了。”
“这除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