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美人神色复杂。
巧儿拼命挣扎,哭喊着让于婆子救她,于婆子一阵手忙脚乱不晓得怎么办,我才走下椅台,她却发了疯一般骂起来,
“你这恶妇,不过是言语得罪了几句,便一次又一次使心眼儿害我家姑娘,还以为你真好心,原来说要带我家姑娘去芳华宴,不过是为了让她成为众矢之的。你得逞了又如何,将来你这恶妇一定会遭报应的,啊……”
“我冤枉啊!救命,我没下毒,天老爷啊,您开开眼……放开我……”
“她这是做什么?查不出凶手,就随意拿个人搪塞吗?太荒诞了!”
“哪怕她再胡闹,你没瞧见公子纵容着?我们这些人,已经是养残败的花,没了任何价值,谁要来作践都是没人管的!”
“嘤嘤……我原还指望她真能带我们出府去,若能有幸被什么人看上,要了去当妾,我也是千恩万谢的,她这算什么呀?呜呜……”
身后的美人们中间响起一阵又一阵哭声,甚至有人悲愤的晕倒过去,
“呀,廖姐姐?”
走出门,看着阴阴沉沉要落雨的天,我长长叹了口气,“一辈子以婚姻为目标的女人,活着真是可悲呀!多大点事,要死要活的!”
周槐之侧头视线落在我眼睫上看了好一会,“你以前做什么的?”
我歪着脑袋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社会精英啊!上山下海,就没有我不能做的事,每天忙得有时候觉都没得睡。”
他眯了眯眼,“那女人还要生孩子吗?”
我无语的揪了他腰间肉一下,“不生孩子还叫女人?”
他仰头一笑,“那就好!”
好什么好?
刚进府就闹了一出没消停,便想着回屋歇歇。到了朝曦院,确实是进屋歇了,不过这觉歇的却是越歇越累。
某人美其名曰,“日行一礼,精神百倍。”
索性没得闭眼休息,我问起他明面上有多少产业在吴管事、梅娘子手下管着。
为何没问米管家,因为我晓得已故的太后肯定留了不少丰厚私己留给小毅,让米管家代为经营管理,他肯定是不管周槐之的诸事。但孔嬷嬷用心些,给了不少好东西给周槐之,“赤”字号明卫、暗卫就有不少。
可惜孔嬷嬷命不长,留下米管家那倔驴。
周槐之头在脖颈里动了两下,吸了几口气后,道:“晚点我让赤八将地契房契和所有的营生铺面拿给你。”
“别动,还不老实吗?”我捏住他手背的肉揪了下,
他笑笑,“我就只摸摸,不做什么。”
先前也是这么承诺说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周成毅从鸿蒙学院下学回府后,满月才小心将我们喊起身。一到偏厅,小毅乍然看见我就扑进我怀里。
“夏颖,你别生气了,我已经警告米老头,他若再敢挤兑你,我以后永远不再理他了!”
米管家老脸委屈的撇到一边。
我腰有些酸痛,牵着他的手走到椅子旁坐下才好生抱他,米管家欲言又止,大概觉得我行为不妥,而伸着懒腰后出来的周槐之也是皱了皱眉。
“他才九岁,要多抱抱,和长辈多亲近亲近。男孩的大脑比女孩成长的慢,更加脆弱敏感。一旦他在孤独中学会独立,家长的话他就会当放屁了,将来有你们好受,也别怨他不与你们一条心。”
“儿大避母。”米管家小声嗫喏,“再过几年,小少爷都是个小男子要入俗了。”
我想了想,我这后妈的年纪只比他大六、七岁,确实是有点妨碍,要是三十好几就好些。
我捏了捏小毅的鼻头,“好了,别一直腻歪了,小心被人笑话。”
小毅瘪嘴,有点委屈。
“我会一直爱你的,别怕我不要你。”我的声调语气更加柔和,
古人内敛含蓄,不会将喜爱宣之于口。可喜欢真的要表达,才能让人确信有安全感。
周槐之脸沉了沉,露出些酸味,巴巴的盯着我。
小毅咯咯直笑,从我腿上跳下去,故意去惹他,“爹爹怎的越尽懒散?白天竟然睡到不想起床!”
“想你娘想的几天几夜没睡好,今天所以补一补。”
小毅意会不到什么,一旁的翠花羞红了脸,闹得我也不好意思起来。
补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周槐之随意开口称我是小毅的“娘”,小毅自然而然的受了,倒不觉得怪异。
这点我很受用,像被人拍了马屁*股,浑身带劲,心中充满了母性光辉。
离晚膳还有半个时辰,周槐之继续半卧在塌上发懒,小毅还有功课要做,我便带着他一同进了书房。
刚铺了纸笔,外头细月来说梅娘子求见。
“即便你自认为聪明,也不可偷懒,明白吗?”我嘱咐了下小毅,见他乖巧点点头,才走出书房门。
梅娘子领着被打了板子的侄儿根子跪在地上磕头,是为了今儿失礼的事告罪,表现的十足诚意。
我只淡淡的笑了笑,也没去扶她起身,“梅娘子何须如此?我虽是出身寒门,但也赏罚分明。既然已经惩戒过了,就是翻篇了的。以后梅娘子切莫为了我打罚你侄儿而心生芥蒂,一定得用诚做事才是。这府中真是离不开你和吴管事里里外外的忙碌周转。唉,瞧这些日子乱的!”
梅娘子身形一抖,“是奴婢的不是,玩忽职守了,还望夫人不要计较。以后有什么事,夫人吩咐,奴婢万死不辞。”
若是个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