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乔的后一句话,让他的内心立刻就妥协了,16(百分号),少就少点吧,总比没有好。该死的意大利人,要不是本大爷,你也不会认识林,也就做不成这单买卖,现在居然想把自己踢出去,林也是个混蛋,别忘了是靠着谁你才能参一脚进来的。
他在那里嘟嘟囔囔发了一路的怨气,似乎他才是最大的功劳者,要是没有自己的话,一切都泡汤了。
伯明翰几个矿场的负责人还有工会主席没想到这几位大股东会突然降临了,忙不迭地出来迎接,安格斯此刻摆出一副老板的派头,一路走走看看,指指点点,还许诺会给工人们发奖金,几个场长、主席鞍前马后地跟在屁股后面,终于让安格斯找回了一点平衡。
林尘和杜乔则低调地走在人群里,在整个矿山四周转了一圈,果然如安格斯所言,整座矿山、矿场内外都有当地驻兵把守着,虽然伯明翰市政厅把开采权交给了这四家矿场,但每道出检口,却都是由军人直接负责的,那帮市政厅的官员也不是傻子,有人肯白白给政府干活,他们自然要警惕着点了。
杜乔身子比较虚弱,转了两个矿场就走不动了,被安排到酒店休息了。安格斯装模做样地听取负责人向他汇报矿场近段时间的情况,林尘把五人留在了杜乔身边,保护他的安全,自己直奔市政厅而去。
艾伯特在他的办公室接见了林尘,这个小个子的酒糟鼻男人,见了林尘像老朋友一样拍着他的肩膀,亲热地笑着说,“林先生,您终于来了,唉,我们伯明翰虽然是座工业城市,但也有我们自己的特色,您真该经常来看看的,像您这种住惯了伦敦大城市的人,也偶尔应该换一换环境。”
林尘在会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接过秘术递上来的咖啡,开始和艾伯伦闲扯起来。
艾伯特以为林尘是来观察他那几家公司的运转情况的,于是满口把那几座矿场,特别是开采效率大大夸赞了一遍,表示林尘真是为政府的开采业做了一个巨大的贡献,至于之前说好的雇佣金吗,年底政府会全额付清的。
林尘摇了摇头,脸上缓缓地露出了一丝笑容,“艾伯特先生,其实我想您明白的,我个人只是想对这个国家作出一点贡献,而并非从政府身上赚钱,至于那些钱,有没有对我而言都无所谓。”
艾伯特点了点头,这倒不是人家摆谱,而是实话,政府交付的那点雇佣金,也就只够支付工人的薪水和矿场运转的成本的,这一点,一开始双方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所以那些钱,您留着吧。”林尘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根雪茄,“我忽然改变主意了,既然我想为这个国家做贡献,那么我就不应该索取报酬。”
艾伯特愣了一下,一时有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这句话说得太玄妙了,可以理解成一层意思,但也可以理解成另外一层意思。
艾伯特同时想到了两层意思,在想到其中一层时,他的心就像是自发的跳动了一下。
林尘慢悠悠地喷吐着眼圈,不说话了,买通一个政府官员,其实不是一件难事,问题就在于看你如何攻陷对方的心理了。
艾伯特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您真的这么决定了?那笔雇佣金,您真的决定放弃吗?好吧,您是一名伟大的慈善家,我可以向财政厅递交报告,不用把那笔钱拨下来了。”
林尘咬着烟嘴笑了,摊开了双手,“看您了,艾伯特先生,不过我认为,把钱捐献给国家,和把钱捐献给国家的公务人员,这其实是一样的,都是为国家作出了贡献,不是吗?”
艾伯伦心中一跳,恍惚间,林尘忽然变成了一只魔鬼,他纹丝不动,却仿佛有一双手朝自己伸了过来,那是一双抓满了黄金的手。
就像走到了悬崖边,忽然被人拉了一把,艾伯伦猛地清醒过来,他摇了摇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义正言辞地说,“林先生,您这是在贿赂政府官员,如果您不想要那笔钱,我会向财政厅提交报告的。”
林尘耸了耸肩帮,“我说过了,随便您,反正这笔钱拨下来,也是由您全权处理的,可是您知道吗?现任内阁很快就要倒台了,您高洁无私地为政府省下了这么一笔小小的钱,但那些高官们现在却正在忙着稳固自己的地位,谁会关心这事儿呢,谁会记住您的功绩呢?他们没空,亲爱的。”
艾伯伦有些瞪大了眼睛,“您,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您只是在胡乱猜测而已,您不该这么说的。”
林尘慢悠悠地说,“我在伦敦呆的久了,和一些政界的人物也有些往来,这些全都是他们告诉我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哪里知道政界的事?不过,我也每天都看新闻的,圣保罗教堂被炸,教皇的性丑闻事件,英国特种部队正在忙着全国打击恐怖分子,这些事情您不会不知道吧,得了,您是政府的人,您比我更清楚,假如您是民众,您也会高呼首相下台的。”
艾伯伦不说话了,他作为政府官员,当然对这一切不可能没有耳闻,关于首相和某些大臣要下台的事,早就在政府内部传开了,不过,也没有下定论,这些只是风闻的传言,如果首相能顶住压力,挽回民意,那么一切也不好说。
林尘忽然把身子探向前,离艾伯特就只有不到十公分,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声音仿佛魔音般充满了魅惑,“您好好想想吧,您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