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轻笑对视着薄斯年,打了声招呼:“薄先生好。”
她感觉得到,薄斯年正看着宫和泽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而且心里正暗暗不爽,她索性也就任由宫和泽揽着她。
薄斯年眸色沉着,直到高菀走近一步,向他伸出了右手,声音温婉。
“薄总,我们又见面了。今早我爸还说起,说要请你一起去我家吃顿饭呢。”
“是吗?”薄斯年视线从陆宁身上移开,眯了眯眸子,回握住了高菀的手。
后半句话,高菀自然是说给陆宁听的。
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几个员工也听到了,都诧异地偷偷看过来。
原来高菀还有这样的后台,难怪薄氏会将合作的绘画师改成了她。
男人之间的小心思,男人看得最清楚,宫和泽对薄斯年脸上的厌恶之意看破不说破,含笑开口。
“那二位先聊着,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薄斯年点了下头,直到他们离开,才侧目看了眼远处的背影。
就这一眼,宫和泽正倾身附在陆宁耳边说了句什么,随即笑着一起进了电梯,格外的亲昵。
薄斯年看得眼睛都发了红,直到高菀出声叫他:“薄先生,不如我们下楼喝杯咖啡,合作的事边喝边谈?”
“给她签了。”薄斯年将手里的一份合同丢到了蔚特助手里,直接沉着脸就离开了。
高菀看到他还走不远就拿出了手帕擦拭手指,再回想起刚刚她跟他握了手,气得脸上都发抖了。
蔚特助急着去跟薄斯年,不耐烦地将合同递向高菀:“高小姐,麻烦快点。”
高菀字一签,还想多问一句,蔚宣就直接拿了合同快步走了。
所谓的跟她谈合同,就是敷衍至极地让她写了个名字,明显的拿她当借口。
高菀咬牙,愤恨地踹了一脚走廊上的垃圾桶,再抬头就正对上清洁阿姨嫌恶的眼神。
她那口气窝在心口,根本没处撒。
一想到待会去晚宴,还得看到那个该死的林蕊挽着宫和泽,被众星捧月的模样,她心里就更烦躁。
公司外面,陆宁因为担心薄斯年会跟上来,一直到上了车,才将宫和泽的手推开来。
宫和泽看她拧着眉头,出声打趣她:“放心,他被握了手,你被搂了腰,你更甚一筹。”
“我不是在想那个。”陆宁回过神来,拿出手机翻看。
她只是在想,现在薄氏不愿意接受她,宫老应该差不多得了消息了,怕是会训她了。
谁的眼光她都不在意,但自己多年的老师,她不希望他对她感到失望。
终归,是她为了跟薄斯年撇清干系,影响到了自己的前程。
如果不是她那句“因为容貌就对别的女人动心思”,薄斯年应该也不会那么急着跟她断了合作。
手机里电话到底是打了过来,上面显示着“师父”,陆宁绝望地看向宫和泽:“师兄救命。”
“自求多福吧。”宫和泽幸灾乐祸地扫她一眼,头往后一扬,直接开始睡大觉。
陆宁深吸一口气,按了接听,那边宫老明显有些严肃的声音传过来。
“林蕊啊,上午跟薄先生的见面怎么回事?”
“老师,是我的错。”车内空调温度调得高,加上紧张,陆宁额上都冒出了汗来。
那边显然对她这样一句敷衍不满意:“以你的能力,薄氏就算对你不够满意,也不至于上午刚见完面就要求毁约换绘画师,到底怎么回事?”
陆宁攥紧了手,那些私事不好从哪说起,何况她的真实身份,不希望让其他人知道。
这两年来,她难得过了段平静日子。
她声音低了些:“老师,是我言语冲撞了薄先生。”
那边沉默了几秒,不知道是猜到了什么,还是会错了意。
但终归是没再多问,只问了她一句:“还有挽回的余地吗?你还要去争取吗?”
“没有了,我……对不起老师,我也不想跟薄氏合作。”说这话的时候,陆宁感觉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这两年来,她一直是宫老心目中乖巧聪明的弟子,这应该还是她第一次这样违逆他的意思。
而且她很清楚,得罪一个薄氏,对她在国内的发展影响有多大。
那边没再劝:“行,老师尊重你的意思,今晚的宴会来宾,不少都是名企老总,让你师兄给你引荐一下,你再争取下其他的机会。”
她本以为,以宫老的严厉,多少会训她几句的。
他毕竟不清楚她的过去,换做任何一个想要在北城发展的人,都不会傻到去触薄氏的逆鳞。
她红了眼眶,轻声应着:“谢谢老师,我会努力争取的。”
“好,那行,”那边声音缓和了下来,“看着点你师兄,别让他到处混。”
靠在旁边睡觉的宫和泽,立刻仰着声音说了一句:“老头,我不混上哪给你找孙媳妇去?”
那边敲拐杖的声音传过来:“逆孙,天天跟着林蕊,你怎么就学不会人家半点安分。”
“她的安分,那是在你眼前……”
陆宁意识到不对,立刻伸手去杵宫和泽,压低了声音:“你闭嘴!”
宫和泽将手机拿了过去,说了句“挂了”,再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递还给陆宁。
他看向她那一脸紧张的模样,一时手痒,伸手就敲了她一头:“瞧你那样。”
陆宁皱眉揉了下头,再回去了一趟,换了身浅蓝色的礼服,这才跟宫和泽一起去了宴会。
路上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