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严国良找到郝仁,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钱,我周转一下。
现在严国良下海经商了,生意人么,缺钱周转是常有的事儿,不过那个时候,郝仁的全部身家都交给了展博去炒空东源集团去了,确实也没钱借他,出于对他人品的信任,郝仁就将这件内幕消息也告诉了严国良。
严国良同样也是出于对郝仁的信任,随便问了几句,便也加入了做空的大军,压上了全部身家,加上他跟银行系统的高层也比较熟,刷脸,硬是贷了七百多万的贷款,成为此次做空基金除郝仁之外的第二大股东,当然,也成了第二大收益人。
有了这笔钱,严国良不但解决了资金问题,反而多出来一大笔闲钱,索性就新注册了一个国良贸易公司,专门搞进出口贸易,郝仁一看他搞贸易,马上就把剩下的两千万拿出来在里面入了一股。
股份上,严国良占四成,郝仁及郝仁的代持加起来占三成,玛丽占一成半,其他股东占一成半。
贸易么,说白了就是交朋友,这里面的其他股东全是严国良的朋友,来头都不算小,而玛丽这一成股份则消耗了郝仁的一个人情,这洋妞长蛀于港岛和日国之间,据说明年就要常驻日国去大使馆工作了,可以很便宜很方便的在日国买到郝仁需要的东西。
拿到钱,一开心,试探来试探去,严国良竟然主动提出来要从屯门进点石英砂,说是要搞汽车玻璃,问郝仁能不能帮忙想点办法,郝仁一听就知道他跟老家那边牵上线了,于是郝仁提议从本子那采买几台燃煤机。
俩人一拍即合,当天晚上喝了个酩酊大醉,明明都那么熟了,一时居然还生出几分相见恨晚的感觉。
其实想想他这名字,国良,这里面这个国字总不可能指的是英国吧。
…………
当天晚上庆功宴,郝仁和华督会,以及这次表现出众的伙计们一块喝了个烂醉如泥,醉醺醺的撒完尿,突然感觉有人从后面拍他肩膀。
“有事?”
“郝署长您好,我是赵总的朋友,我姓任,方不方便聊两句?”
郝仁也并不觉得意外,道:“到我女朋友办公室谈吧。”
“好啊。”
两个人进了办公室,郝仁顺手就锁上了门,道:“任先生随意坐,我给你泡杯茶。”
来人却笑笑道:“喝点家乡茶吧,听说郝署长祖籍杭州,我这正好带了点龙井。”
郝仁一愣,道:“好啊,港岛这边想买正宗龙井很难的,我也好久没喝了呢,不过家乡茶的味道不管隔多久,总是忘不掉。”
来人自来熟的拿起茶具,从兜里掏出个圆柱状的小盒,用茶勺一边掏茶叶,一边笑着道:“郝署长如果喜欢,可以跟我说,我帮你带。”
“多谢。”
郝仁接了一壶矿泉水烧上,颇有些好奇地问道:“任先生哪里高就?润华?还是国安?”
“不至于,不至于,我是粤海省公安厅的,你可以叫我老任。”
“哦~,同行啊。”
“呵呵呵,比不得郝署长,才是真正的年轻有为啊。是这样,我们厅里面,最近正在追查一件国宝走私案,听赵总说,您这边可能知道一点情况,想问问您能不能帮我们提供一点线索。”
“能啊。”水开,郝仁一边泡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这件花瓶是我的鬼佬上司皮特给我的。”
“皮特?”
“屯门的正署长。”
来人微微诧异了一下,端起茶杯轻饮了起来。
这个郝仁,连直属上司都搞,看来是个狠人。怪不得道上都叫他笑面虎。
“郝署长,您知道,因为历史原因,我国有大批的国宝失落在了海外,如果瓷瓶来自于鬼佬,似乎并不能因此就确定这是走私吧。”
“皮特那家伙表面上是个警署署长,但其实他更重要的生意是个古董贩子,欧洲,东南亚,省港澳,都有他的客户,据我了解他差不多每月会从大陆收一到两批古董,大部分来源也确实是合法的,不过如果是好东西,他通常都会收上来。”
“这样啊,不过他这个身份……我们还真不太好办,而且现在我们也没证据。”
“据我所知,他刚刚炒股票赔了很多的钱,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卖一批古董应急,里面也一定包括走私货,啧,如果这次让他卖出去,不知又有多少国宝流亡海外了啊。”
“嗯……钓鱼执法?”
郝仁笑笑道:“那就是你们的事了,你们不是正在追查一批国宝走私案么?说不定就跟他有关系呢。”
老任笑了笑:“喝茶。”
“饮茶。”
这件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算聊完了,至于燃煤发电机的事儿,俩人更是谁也没提,愣是在办公室里坐了二十多分钟,一直也闲扯淡了二十分钟。
聊完后,郝仁则就当啥事儿也没发生一样。
直到两天后,郝仁上班后突然接到上级通知,称,让他暂时代理正署长的位置几天,等待新的署长上任。
中午时分,黄炳耀第一个打来电话:“卧靠,你对皮特做什么了,我听上面说啊,他卷入到了老家那边一桩走私文物的案子,交易的时候被人家当场抓获,人赃并获啊。”
郝仁笑笑道:“我不知道啊,刚刚听说,还是从你这。”
“真的不是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被大陆同行给抓走了?”
“不知道,估计老家同行想把他抓走的话肯定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