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燃着沉香,香味清雅。
鬼鬼走到司玄的身侧,瞥了眼笑意深沉的人,直接接过了水杯,仰头一口饮下。
但不过一刻,鬼鬼面色涨红,捂着嘴剧烈的咳了起来。
司玄笑着拿回鬼鬼手中的杯子,面容坦然,似是早有预料一般。
鬼鬼不解的瞪向人:“怎么是酒?”
司玄垂眸笑着又抬壶倒了一杯,晶莹的液体注满了翡翠色的玉瓷杯,泛着粼光。
他不慌不忙开口,嗓音温沉好听,“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本君想看看,能不能壮你的。”
司玄笑着挑起眸,随意地倚在圈椅中,将倒好的酒又递向了鬼鬼。
“再喝一杯?”
夜晚凉风破窗而入,拂动他的发丝,给那张本就精致绝色的面庞,更添了几分惊艳。
他眼尾是淡淡的绯红,像是熏了桃瓣色,醉氲在眸尾,秾艳昳美。
鬼鬼皱了一下眉,垂眸看向人递过来的酒,不太自然地问出声:“壮,壮什么胆?”
司玄莞尔,“怂人。”
过去在天界时,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每次一亲近她,她就躲躲闪闪,跑得比兔子还快,他甚至一度怀疑过,她是不是心中装的是别人……
可小姑娘又明明和他说过,她对熙云是师兄妹之情,绝非男女之爱,她也没有喜欢别人,那棵沙棠亦是最好的证明。
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可算是想通了。
任她神力非凡,不可一世,但其实她内心深处还是个小姑娘,纯情又青涩,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这脸皮,薄得很。
司玄淡淡笑着,他早该发现的。
好在现在也不算晚,他慢慢调教。
鬼鬼愈发不解,“怂人?”
是说她怂吗?她哪怂了?
她苏沅昭,从小到大,就没有怕过什么,蚊蝇鼠蟑,妖魔鬼怪,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她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
除了……
鬼鬼拧着眉瞅向了笑的极尽绝潋的男子。
除了他吧,毕竟他不人不狗,坏心思多的防不胜防。
司玄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人,“你若不怂,那你此刻怕什么?”
“我没怕!”鬼鬼忙出声否定。
司玄挑了挑眉,不做争论。
鬼鬼盯着人,无由来气闷。
他好歹和她争辩一下,可他这副默不作声好整以暇的模样,反倒衬得她此刻像个心虚的跳梁小丑。
鬼鬼抿了抿唇,不悦地夺过人递给自己的酒,重重放在了案桌上,站在人面前一字一句郑重道:“我真的不怕,你误会了。”
司玄桃花眼望着人轻笑,“好,不怕。”
鬼鬼咬牙深吸了一口气,牵强的扬了一抹笑,点了点头。
管他怎么想呢,他应下便好。
屋内静了一瞬,她忽又听见司玄懒懒道了一句:“不怕的话,那过来给我抱抱。”
说罢,司玄朝她拍了拍自己的腿。
鬼鬼目瞪狗呆。
这人……是流氓吗?
她努力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强装不在意地与人开口,“司玄,你好歹也是一界之君,还是上清唯一的神君,受万人敬仰,一言一行当恪守规矩,如此孟浪,若是传出去了,成何体统?”
司玄撑着下颌抬眸,看着一本正经的小姑娘若有所思,半晌后却笑了起来,“我竟不知你还喜欢往外说这种事。”
鬼鬼心头哽了一瞬,语塞的瞪着人。
这是重点吗?他能不能不要每句话都那么哽她?
司玄敲着椅手,有意无意叹息了一声,“说是不怕,却还是不敢。”
鬼鬼:“……”
她好气。
可不可以一脚踩死臭不要脸的这个男人?
司玄望着自己小姑娘又气又恼的小模样,伸手牵住了人的小手,“乖,到夫君怀里来。”
“还,还没成亲呢,你算我哪门子的夫君?”
鬼鬼凶巴巴地想要缩回手,却被人紧紧拉住。
司玄顺势将人拉近,另一只手环住了人的腰,将鬼鬼揽进了怀中,让人没有逃走的机会。
他笑容温浅,“早晚都是,早叫一声也无妨。”
清冽的香气扑鼻而来,像是春日里偶尔吹来的清风,穿过山涧冷泉和漫山绿竹,由远而近,一点点漫延开来将她包裹。
鬼鬼望着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庞,不争气地吞了吞口水,有些慌乱的别开了脸,错开人的目光,“不、不不是说不逼我?堂堂的冥王大人,竟也说话不算话,算、算什么君子!”
灯盏火光摇曳,落在人漆黑深邃的潭眸中,似淡淡萤火,扑朔朦胧的美。
司玄饶有意味地望着人白嫩的侧脸和精致的耳廓,渐渐洇上淡淡的绯色,像是明艳鲜红的凤仙汁液,被清水晕染开来,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清凉的夜风中,有人身上淡淡的梨花香。
他勾了勾唇角,微微倾过身,张口咬住了人粉嫩嫩的耳垂。
温热湿润气息洒落颈后,挠动着皮肤,鬼鬼呼吸一滞,面颊更红。
那道温沉又低哑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君子是对外人的,对你,不需要做君子。”
身后拂来的夜风很凉,她却热得很,像是一团火,在自己身上烧开。
司玄的手掌在人纤细的腰间游走,隔着一层衣纱,他也能感觉到人腰间的柔软。
想掐啊……
樱粉的薄唇在暗处悄然勾起弧度,缓缓摩挲过人颈间,对鬼鬼来说,更像是有意无意的勾引。
鬼鬼全身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