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鬼鬼眨了眨眼,“那我回去了。”
司玄捏着信的手紧了紧,咬牙笑,“听你的话,本君回去休息,你继续。”
听她的话?
鬼鬼脑子一顿,这冥王,是不是没听懂她刚刚的言外之意啊?
这说的什么毫无人性的话。
“凭什么!”鬼鬼手拍上桌直起了身子,目光忿忿。
司玄面不改色,“凭,本君就信任你。”
鬼鬼还想继续争辩,却不由来的被一噎,张着唇没出声。
这话,好,也不好。
司玄目光掠过人面上的复杂情绪,开口淡沉沉的嗓音一如既往:“这是给孟七的,你这几日有空抽时间送去就行,今日就不必了。”
说着司玄将信推到了鬼鬼手边,雍容起身离开座椅,“你可以休息了。”
鬼鬼瞟了眼改口的人,咂了咂嘴,拿起桌上的信揣在了怀里,大摇大摆的在人之前一步出了殿门。
“你走错了,这边。”司玄看着往另一个方向去的人,淡然出口提醒。
鬼鬼回头瞄了眼,仰头潇洒离去,回道:“你才走错了,我本来就住这边。”
司玄看着人洋洋洒洒的离开,唇角缓缓勾起,漾出一抹极美的弧度,黑曜石的眼眸中泛起柔柔的光影,看呆了殿门两侧站着的人。
傍晚的天空,余晖遍撒,一片红霞伴随着鱼鳞状的云朵,层层叠叠渲染开来,连同整座朱墙绿瓦的殿宇,也被浸上了色。
一道清峻如玉的墨影,在勾嵌了格菱朱雕的道道门墙,渐渐拉长。
—
鬼鬼的潇洒,停留在回到了鬼吏府小院的一刻。
原本东西摆的到处都是的小屋,突然变得空空如也,一件衣服都不剩。
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她院里遭贼了!
后来又想想,觉得不大可能。
鬼鬼出了院门一把揪住值守的阴兵的衣领,眼中威胁。
刚刚她进来就觉得这人眼神很怪,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你说,我房里的东西都去哪了?”
阴兵一脸惶恐,支支吾吾道:“您,您不是搬到了冥王府吗?这里自然就,就清空了。”
鬼鬼的眸中由气愤逐渐转为了惊诧,最后变得迷茫起来。
她搬了怎么都没人和她说一声?就算要搬走,也不用搬到冥王府吧?不是还有专门住处吗?
“那江晖呢?”鬼鬼又问。
“江,江晖啊!他一向都是跟随您,您走了他也被调走了,应该在冥王府那边。”
鬼鬼松开人被揪的皱巴巴的衣领,眯了眯眸子。
好个江晖,早知道要搬去冥王府,竟然提前不告诉她,难怪早时会说什么追随冥王的话。
还有冥王,刚刚说她走错了,她压根没理,现在想来,人肯定在心里偷偷取笑她。
她发觉自己的地位愈发岌岌可危了,现在一切似乎……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鬼鬼暗自咬了咬牙,直奔冥王府,刚走到一半,便被人给截了下来。
是段翎。
“鬼鬼,能不能帮个忙?”段翎难得跟她如此认真。
鬼鬼瞄了眼神神秘秘的人,“骆如霜?”
段翎点头,“她说,让你替洛南星求情。”
鬼鬼并不惊诧的耸肩,“别的好说,这个就无能为力了。”
且不说洛南星罪无可恕,若非她及时发现定会让冥界陷入极大危难,于情于理,不该姑息。再者,这是冥王亲自下的令,定然有他的思量,她可管不着。
“鬼鬼,你怎么这么自私,这对你又不是多大的难事!”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一袭蓝衣的骆如霜树后冲了出来,对着人大吼。
鬼鬼抬眸瞧着过来的人,不恼不怒的笑了笑,“你这话就不讲理了,洛南星与我无缘无故,我本就无义务帮他,我当初看在骆老头的面子将你们俩被抓之事瞒了下来,已经够仁慈义尽。”
骆如霜咬了咬唇,瞪着人愈发不悦,“好,你当初说的会瞒下来,我信你了,为何现下又将此事抖出来?”
“不是我抖的。”
“我凭什么信你!”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她又没义务解释,扔下一句话抬脚要走。
骆如霜气急,跑上前抓住人的手,“鬼鬼,你就帮帮不行吗?那修罗地狱岂是人待的,你就是要卸他一条手臂,废他修为也好过把他囚禁在那一辈子啊!”
鬼鬼无奈,“我不是不帮是帮不了,你们俩被抓害得出了多大的乱子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大小姐你能不能别想的那么简单。”
骆如霜沉默了。
她也知道事情严重,可鬼鬼不是帮着瞒了下来吗?如今清楚知道此事的也不过几人罢了,为何就不能再帮。
鬼鬼看着人一副默不作声失了气焰的模样,不由想起之前洛南星说她中毒,就刚刚这生龙活虎的,说实话,如果不是她清楚来龙去脉,会和大家一样权当洛南星是为逃脱罪责在瞎扯。
“骆如霜,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了?”鬼鬼出声询问。
骆如霜和段翎都一僵,段翎抬头看朝骆如霜,骆如霜瞄着鬼鬼一脸懵。
鬼鬼挑了挑眉,看来她本人也不知道。
“她中毒了?”
“我中了什么毒?”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鬼鬼看着骆如霜摸了摸鼻子,“啊,看你挺傻的,以为你吃错药了。”
“……”
段翎摸了摸鼻子扭过了头。
“鬼鬼你骂我!”骆如霜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