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笼,言浔看着眼前的图纸说,“北秦处在最北,以夔山作隔,向下是东楚,因吞并北祁与南越两国,幅员辽阔。西侧有尧蜀,东南是漓国,南侧还有椋国。如今的国土面积,东楚称雄,西尧次之,西蜀再次,秦漓椋最末。”
“嗯。”穆解韫点头,倾身上前,“若论兵力,如今的东楚,无人能望其项背。若想攻之,难上加难。”
言浔闻言,于微不可查处叹了口气。
“不过,”谁知穆解韫话锋一转,“若是真想打,也不是没可能胜。”
一听这话,言浔神色骤变,抬眸看向对方,当即问,“怎么说?”
“既然单打独斗必输无疑,那不如换了思路,”穆解韫仰身向后,“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倘若能抱团取暖,谁输谁赢,便未可知了。”
话一出口,言浔眼前一亮,“你是说……”
穆解韫挽笑,徐徐道:“想当年有一先祖谋士,名唤苏季子,为攻打强国,游说六方,联合天下之士合纵相聚,同仇敌忾,流芳千古。”
话音戛然而止,穆解韫有意停顿,留了后话。
二人对视,言浔会意,莞尔颔首,接着他的话继续道:“合纵连横。”
“不错。”对面人点头,“联合其余五国,一起对抗东楚。”
“只是,”话风再一转,穆解韫理性分析,“今日之局势,可与当时不同。现如今的六国,除却白夙外,剩下几个国君可都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个顶个的老奸巨猾,都想着明哲保身。想游说他们一起攻楚……”
歪了歪头,见桃目微沉,“其实更难。”
穆解韫言毕,倾身向前,扶着桌案再言,“更别说,还要找寻一个可以游说五国的‘苏季子’。这普天之下,能有第二个苏季子?”
他在问,亦是在否。
苏季子乃天下名仕,世无其二,又怎么可能轻易寻得。况且还要让他去游说五国,一起攻楚,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试试看,怎么就知道一定不成。”不想下一瞬,言浔语出惊人。
穆解韫闻言,不免被勾起了好奇心,挑眉问,“你想怎么试?”
笑了笑,言浔开口道:“我来做这个‘苏季子’。”
穆解韫:“啊?!”
……
皇城。
楚王殿下的车马行至卺端门前,侍卫见着一惊。心道:今儿也不是皇上召见小殿下的日子呀,九殿下怎么来了?他这还是第一次不请自来呢。
也不管那么多,殿下来了,只管奉承就是。众人默认般达成一致,一拥而上,“殿……嗯?”
结果话还没等说出口,就被眼前的人影给生生截断了。
只见宫人放下踮脚,从车内走出一人来,定睛一看,竟不是穆解韫,而是位面生的公子。
公子锦衣玉袍,高冠束发,眉宇清冽,俊俏生风。
“敢问何大人,这位公子是?”侍卫转目问何历历。
对面,何历历神色未动,正色言,“此乃北祁国君,言浔。”
话一出口,众人当场怔愣,震惊不已。
当日,言浔换了男装,请求面见穆绶霆。
太安宫中,两国国君对谈。
……
玲珑宫,未央宫正殿。
“你说什么?她,她竟然是那个,那个女扮男装的北祁国君?!”解绾绾坐在位上,一脸的不可思议。
下首位,穆解韫静坐,颔首点头道:“是,她就是北祁国君,言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