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洗灵液倒进去之后,浴桶内的水,便呈现出淡淡的绿色。
慕云轻却像是没看见,将一整瓶洗灵液都倒了进去。
对一般人而言,洗灵液仅用一滴就可以,但是慕云轻着急,把一整瓶都用了。
她只希望快速恢复修为。
将洗灵液倒进去还不算,慕云轻回到浮屠塔内,从炼药房里,拿出来一瓶筑基液,一瓶凝气液,倒入浴桶之中。
她是炼药师,知道过量的洗灵液会带来什么后果,所以才配上筑基液和凝气液,帮她吸收洗灵液的力量,稳定住经脉的情况,不至于崩溃。
准备妥当后,慕云轻便去除了衣服,坐进浴桶里。
她一坐下来,浴桶里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冲着她啃噬过来,透过她的皮肤血肉,啃噬着她的经脉。
那一阵阵细密的刺痛,一下子让慕云轻皱起眉来。
洗灵液这种东西,主要就是作用在经脉处,强行扩宽原本狭窄的经脉,等于将原本的经脉碾碎重组,让其可以承受住强大玄气的冲击。
这种打碎重组的痛苦,不亚于一百两重型卡车,从她身体上压过。
没一会儿,慕云轻便痛得闷哼出声,险些摔倒在浴桶里。
她强撑着身体,扶住浴桶的边沿,才没让自己滑到下去。
慕云轻这边正承受着无限痛苦的时候,慕正廷回到了慕家。
得知慕云轻还在休息,慕正廷没有去打扰他。
而慕云朗等人得知爷爷回来了,立即赶去见了慕正廷。
慕云朗看到慕正廷,便问道:“爷爷,见过陛下了?”
慕正廷刚回到主院,正脱下身上的帅服,换上常服,闻言,他便点了点头,“陛下比南宫易通透的多,已经下旨严惩南宫易,让他削爵思过。”
“严惩?”慕云朗等人对这结果都有些意外。
他们还以为慕正廷去,是将这件事画上句号的。
慕正廷看到他们眼底的惊讶,叹息道:“陛下终究是陛下,不是南宫易那小儿可比的,他大抵是知道,我此次去也是表忠心的,便在我没提出来的时候,主动下旨将南宫易削爵,这次的事,我们得领陛下的恩情。”
慕云曦和慕云可对此事了解不深,只觉得奇怪。
慕云朗倒是沉沉地一点头,“陛下此举,也好,严惩了南宫易,省得他以后不长脑子,还要欺负我们家云轻,日后我们慕家,自然依旧会好好忠心于烈日国皇室。”
慕正廷嗯了一声,长孙最为沉稳,是他最满意的。
慕云曦闻言,想明白了,却皱了皱眉,“陛下虽然削了南宫易的王位,可是南宫易在陛下心目中,只怕依旧是最受期望的皇子,若陛下百年后,让南宫易登基,那我们慕家……”
岂不就成了案板上的肉?
慕正廷也担心这一点,眯了眯眼睛,沉声道:“那就看他有没有机会坐上皇位了。”
慕云朗等人,神色都跟着一凛。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没再为此事吭声。
再说话,就有点朝着大逆的方向去了。
慕云朗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陛下已经下了削爵的圣旨?”
慕正廷也反应过来,方才的话不妥,跟着换了话题,他说:“我从皇宫里出来时,就看到有大监拿着圣旨,朝叶家去了。”
他们也都知道,南宫易如今在叶家养伤。
圣旨一下的话,就再无更改了。
而此时,圣旨确实已经到了叶家。
彼时,南宫易刚刚醒过来,看到陌生的环境,他一下子愣住。
“易儿?”坐在旁边守着的叶天舒,看到他醒过来,欣喜地道:“你可算是醒了,你都快把舅舅给吓坏了!”
“舅舅?”南宫易看到叶天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我这是在叶家?”
叶天舒闻言,神色不太好,颇有些尴尬又愤怒又无奈,情绪十分之复杂,“是啊,易儿现在是在舅舅家呢!你这刚醒过来,舅舅也不想说你,可是易儿,这件事你真是办的大错特错了,你怎么能把整个宁王府都赔给慕云轻?这不是叫慕家更得意吗?”
提到这件事,南宫易苍白的脸上,划过一抹磅礴怒气,他下颚紧绷成一条线,沙哑的声音里,都透着一丝恨。
“舅舅说,那我能怎么办?慕云轻带着人和证据,已经打到我脸上来了,若是我再不同意,只怕要闹到父皇面前……父皇一直偏向慕家,否则当时就不会不顾我的意愿,定下我和慕云轻的婚事,如若慕云轻和慕正廷,带着人证物证去了皇宫,只怕现在舅舅已经看不到我了。”
叶天舒一听,想起慕正廷那护短的样子,噎了一下,继而愤怒占据了所有情绪的出上风。
“这个慕云轻,也真是找死!她本来就配不上你,好生答应退婚了就是!可是,她非但不同意退婚,之前打伤了素素,素素昨日醒了,跟我哭了一宿,如今又伤了易儿你——只怕现在荆甲城上下,无论男女老幼,都在议论昨日之事,她慕云轻可是得意呢!”
“得意?”南宫易微微坐起身来,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还记得昨日被羞辱的感觉,他紧紧抓住了被褥,眼神里满是怨毒,“我不会让她得意太久的!我南宫易和慕云轻,绝对不死不休!这天下,我们俩不可能共存,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话音未落,他因为气血上涌,便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张惨白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易儿,易儿,你慢点,你现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