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会好好活着。”战冰道。
颜非谨盯着战冰,淡淡道:“好。”
显然并不打算相信战冰的话。
战冰也很无奈,颜非谨不相信她,她又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直接将人放晕过去。
看着已经晕过去的颜非谨,战冰心虚得不行,但是颜非谨不相信她,不愿意放她出去,她也只能如此做了,只是以后在颜非谨这里的信誉值可能会更低。
战冰没忍住,抹了一把脸,长长叹了一口气,看了颜非谨好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来,毫不留恋地转身。
保险起见,战冰出去时,还在脸上捂着两块湿手帕,既然答应了颜非谨会好好活着,她一定会想办法活下来。
屋子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战冰又拿出来火折子,找还有没有蜡烛或者是火把,在地上捡到一只已经被摔下去的蜡烛。
将蜡烛点上,又将火折子灭了。
跟着颜非谨下来之前,战冰让人去衙门找人来,直到外面的石头砸下来,她才意识到,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被人设计了。
既然这是被人苦心设计的一场计谋,目的就是要将他们困死在此地,只怕想要出去并不容易。
但那些人应该没想到,她之前来过此处,虽说不能将这里的情况都摸熟,至少也将这里的大致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而且战冰第一次来之时,因为是误打误撞进来的,正好遇见一个被抓来的工人,那人想要逃出去,骤然见到战冰这么个突然闯进来的人,直接举起手中的木棍朝战冰砸来。
战冰常年征战沙场,那人自然不可能伤害到战冰,等心平气和地两人坐下来谈了之后,才知道战冰是贸然闯进来的,那人顿时高兴坏了,拉着战冰喝了他自己偷偷酿的酒,让战冰说出她进来的地方。
战冰倒是想跟他说,但是她自己也是误打误撞进来的,只知道自己进来的地方,其余的一概不知。
最后两人去到战冰进来的地方,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战冰只想要去看一看能不能找到当初那人,佳音绝对会将那些被抓来之人与这里一起埋在地下,如果那人不在了,他挖的地道也还在。
整个地下室现在灰尘仆仆,地上一片狼藉,战冰常年在外打仗,方向感比一般人强了不知多少倍,却差点儿也迷了路。
战冰来到地方,推开一个最多只够四五个成年人站着的小房间,发现里面没人,房间里面乱糟糟的,也看不出来到底有多久没有住人了。
战冰熟门熟路地走到一块硬板子面前,那是睡觉的地方,乱糟糟的,上面随便铺了一些稻草。
战冰推开稻草,又移开那块床板子,上面有一块地砖,战冰用手指骨敲了敲,传来清脆的响声,她回头看了看周围,不远处能够听到无数人哀嚎叫唤的声音。
那些声音痛苦又压抑,绝望又哀恸。
这些人要么是被抓来当做人体实验的,要么是被抓来做一些打杂工作,解剖的也有。
各种各样哀嚎叫喊的声音令人很不适,给人一种身处地狱的感觉,这些叫喊哀嚎,更像是无辜惨死的冤魂在无边地狱的呐喊。
战冰深深看了一眼那些人,掀开地上一块地砖,露出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黑漆漆的一片,好似张牙舞爪的猛兽张开大嘴,等着食物送上门来。
无论前方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战冰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战冰长得人高马大,而她刚跳下去之时,一时没注意,起来过猛,而地道的高度过低,还没等她站稳,头上便撞上了一堵墙。
幸好墙并不硬,只被她撞下来了些石子和泥土。
随便拍了下头上的灰尘,战冰在狭窄的地下通道慢慢爬行前进。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终于听到前面有一个粗重的呼吸声,还有石头与铁器撞击发出的声音。
战冰仔细听了一会儿,对方似乎没有发现她,她试探着唤了一声:“老周?”
只见那边的声音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战冰?”
地道挖得实在是太低,战冰赶紧爬上去,激动道:“哎,是我。”
说着话,战冰将火折子点燃了,便看见老周全身都是污泥,手上脏兮兮的,还拿着一个很尖锐的铁锥,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
老周见到战冰明显也很惊讶,手中的铁锥也放了下来,诧异道:“你怎会来了,你不是都出去了吗?”
“抱歉,中间发生了些事情,原本是打算救你们出去,未曾想我如今自身难保了。”
老周抬眼看了一眼战冰,又转过身去挖泥土,边挖边问:“此话从何说起?”
“我出去之后,因为遇到了一个故人,他正在查这个案子,故而便想着帮他一把,如此或许便能够直接将你们光明正大地救出去,也能为大家申冤。”
说到此处,战冰停顿下来,又道:“我那朋友不小心竟闯进来了,我只好再跟着走一趟了,未曾想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我那朋友受伤了,现如今我们也被困在此处,便想着你这通道,希望能够尽快出去。”
老周挥动的手一刻也不停歇,对于战冰说的话,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问:“你那朋友现在还在外面?”
战冰道:“他伤得严重,只得我先来探路。”
老周背对着战冰的背影点点头,道:“那他可能活不下来了。”
战冰抓紧手指,问:“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