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小姐威武,巧儿不由问道,“小姐,您这般落他面子,他会不会记恨于您?”
白风笑着点了下小丫头的额头,“不错,知道思考了。”调笑了巧儿一番后,她正色说道,“无论我如何做,他都不会安好心,索性口头上占些便宜,他大概还会因此看轻我认为我果真是小孩子心性,更何况,为着他,我实在不需要装腔作势刻意逢迎。”
她抬眼看一眼坐在角落举着书却一页未翻的墨龙,闷闷说了一句,“晚上宴席陪我一起去。”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墨龙却立刻抬起头,笑得灿烂,“好。”
到了晚上,白风携墨龙赴宴,来到一座很大的营帐内,营帐里案桌分两边摆成排,上首分开摆着两张条桌,正是分食宴。
案桌两边已经坐齐人马,只有上首还剩一个空桌,另一张桌坐着的正是白金玉。此时见到她进来,所有人都齐齐向她望来,有戒备,有轻视,有不满,不一而足。
白风目不斜视走到唯一一张空桌坐下,墨龙主动退后一步站定,这是他们来时路上便商定好的。
这时旁边一道声音响起,“好了,今晚宴席的主角到了,我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二弟的掌上明珠,白风,你们都是一年前离的家,怕是没听说过我这小侄女的名号,我告诉你们,不是我吹嘘,我这位小侄女儿的威名可是传遍皇城大街小巷,在…”
白风面无表情打断道,“金玉大伯不必说那些没用的,诸位,白风年纪小,又是今日初来乍到,接下来还要仰仗各位。而且我父亲特意交代几句话由我转告,你们为了家族昌盛在外多有辛苦,家族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包括那些不明消失的族人,家族定不会亏待大家。”
这番话一出,下面的人面色好了一些,不管她说得是真是假,但是至少好听。
白金玉默了片刻,重新带笑说道,“风丫头嘴真甜,几句话哄得人心里熨贴,啊对了,说了半天,大家还没见礼呢,风丫头是族长之女,你们都要唤声大小姐才是。”
听了前半句,下面的人便已经面色不好看起来,等话音落下,众人拖拖拉拉不甘不愿的起身潦草行礼,声音也是高低不齐。
白风心知这些人的底细,当初白远征将族里的刺头和白二爷一并扔了过来,本想着这里劳苦,全当作惩罚,劳动改造了,没想到改造途中出了这档子事。
这样一群人,本就不服她爹,若再被人挑拨一下,要给她为难太容易,如今只能以势压人了,她就不信这些人不怕死,当然她不可能真的把人杀了,但是杀两个震慑还是可以的。
白风没有看下面东歪西倒的人,只定定的看着白金玉,嘴里说道,“金玉大伯叫我白风就好,不必叫得那么亲热。”
白金玉一副尴尬伤心的表情,白风心知他心里不定怎么幸灾乐祸,却只任由他表演。
这时下面有人起身,“小姐虽年纪小,但也不该不敬长辈,我们都知大伯乃是最和善不过的,小姐实不该让大伯如此难堪。”
“你们倒是衷心,难怪我父亲会对你们——委以重任。”这是白风进来后第一次表情变化,眼里满是戏谑…只要有人跳出来就好。
说话那人表情变幻莫测,憋了半天才拱手说道,“我等身为白家子弟,衷心自是本分。”
听了这话,白风立刻一脸肃杀,“衷心,那也要看对谁衷心了,我此次来此处理矿洞事务,乃是代表我父亲——白家族长,而我父亲乃是以嫡系正宗继位,我作为他的嫡亲长女,你敢对我说教,倚仗的是谁?”说完瞟了一眼旁边脸庞僵硬的白金玉。
那人似乎豁出去了,看一圈四周的兄弟,然后对白风取笑道,“我们自是忠于家族,总不能叫我们忠于小姐你吧…而且小姐身份尊贵,在我们看来,小姐这样精致的人儿实不该来深山老林里,小姐还是更适合在家中学学诗书礼仪,或者逛逛皇城大街。”
“你们?他说的是你们么?你们都这么觉得?”白风看了一圈,又看向沉寂已久的白金玉,“金玉大伯也这么认为的?”
下面的人呐呐不言,但是眼中看戏的神情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白金玉倒是个滑不溜手的,一点把柄不留,只一副夹在中间想劝又为难的着急模样。
“没人说话,看来你只能代表你一人,一人就一人吧…”白风似是惋惜的摇头,然后瞥一眼墨龙。
下一秒,站出来说话那人突然发现不对,周围响起阵阵惊呼声,眼前那个漂亮的女娃娃正一脸嘻笑的看着自己,他想转头问其他人在惊呼什么,一转脖子,却感觉视线一阵翻转,他竟看到了自己的双脚,没等他想明白为什么,他便失去了意识。
前一秒还谈笑风生的人莫名掉了脑袋,所有人齐刷刷的站起,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分离的尸首,然后齐刷刷的看向坐在上首安然自若的女娃,此时她也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所有人从双目喷火到渐渐冷静,再到目光闪躲,总归没用几秒,白风满意的看着下面人的反应,不过旁边那位似乎吓得够呛,或者说不是吓的…
自己从头至尾都没有按照对方设想的路线走,或许开始他还对她惹怒那些刺头乐见其成,那么看到她竟敢直接出手杀人,他就真的万万没想到了…
对于白风来说,动脑筋不难,但是终归还是要落实于实力,她有实力,为何还要按照白金玉的计划走,直接掀桌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