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顺利。”暮柳说。
身穿道袍的少女将手中葫芦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她身旁的那个年轻男人却滴酒未沾,只是看着她笑了笑,一双细长的眼睛里酝酿着风暴。
男人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身上穿的也是三清宗的道袍,不过比起暮柳的那一身黑白灰而言更加随性也更加舒适,装饰物也更多。
他一头青丝委地,俊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虽然不能算是罕见的美男子,但至少也是能在人群中被人一眼相中的存在。
“是么?”他看着暮柳那双满怀着希冀和远大理想的双眼,问道。
“我已经把你给我的东西交给了那对锏,大约过不了多久那玩意儿就会爆发,我们又多了一个可靠的战力。”
暮柳看着眼前男人那并不相信她能干成大事的眼神,一双秀眉皱起。
“而且琳琅那边我也在一直监视着,她成不了大气候,她那个道侣现在已经离她而去不知所终,如果我出手的话,一定能将她抢过来。”
“她是我们这边的人。虽然她还没有完全想起来自己的过去,但是我们也不应该因为她的特殊身份而放弃她。”
男人转过头去,温情款款的摸上暮柳的脸颊,就像是对待自己正在闹脾气的恋人一样,语气温柔地像是在哄小孩。
“她只是跟我们走上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而已,别忘了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暮柳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危险,但是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去靠近,即使受伤了也在所不惜。
而且他说实在话算不上是伪神的兵器,他只是一个凡人。
在百年前的伪神之战中三清宗实际上拿到了两把武器,但是他们只留下了一把,也就是作为镰刀的暮柳。
而剩下那一柄拂尘,则被三清宗的修士们用将近五十年的时间炼化进了眼前这个人的体内。
他就是三清宗的长老,东夷。
“伪神不过是一个骗局而已,而我们都是被骗的那一方,”东夷的手指划过少女粉嫩的脸颊,语气一如既往的神秘莫测,“有时候我在想,所谓的飞升是不是也仅仅是一场阴谋?”
“你的意思是……”
“你有见过那些飞升的人回来么?”东夷看着暮柳的眼睛,笑着,手指的力度加深了几分,甚至划破了她的脸颊,
“在我看来,他们实际上都死了,因为他们太过于强大,很有可能会撼动三界的平衡,所以天上的那群人把他们骗上去,然后杀掉。”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复活那些千百年前的怪物,我们要想方设法颠覆这一切。”
“为什么那些神仙会高高在上的看着我们?因为我们打不过他们。我们是不折不扣的弱者,但是那群伪神可以,只要我们能让他们打起来,那么两败俱伤之时,胜利的一定是我们。”
“但是……”暮柳还想说什么,却被人用手指堵住了嘴唇。
“嘘,不要再往下说了,难道你就这么希望一辈子以一个兵器的身份就这么活下去吗?”
东夷的语气中满是不可抗拒的诱惑。
“想一想,到那个时候你就永远不会担心被什么人吃掉,你就是你,不再是什么人的碎片……这难道不就是你最想要的东西吗?”
暮柳的眼神充满动摇。
她确实不想成为那个伪神的碎片,看看锦橙的下场就知道了,他们终有一天会变成伪神复活的养分。
那么与其坐着等死,为何不去反抗一下既定的命运?
。
“阿嚏!”
魔域这边,浮珑派飞升返乡老祖林玄隐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我这一天到晚没病没灾的,到底是谁想我了?”他吸溜着鼻子满脸的疑惑,“难道是我那亲闺女儿?”
这也不是没什么可能,兴许林琅就真的给哪儿念叨她干爹呢?
“看来是这凡间的空气不好,让你这神仙受累了。”玄言子抱着自家三弟子坐在自己的法宝上,白了自家师兄一眼。
“不是我说,老李你也太损了吧,我不就感叹一句吗?至于这么说我吗?”
“跟你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水。”
玄言子摇了摇头,这家伙一回来就这么唠唠叨叨,还不如一直不回来的好。
问题解决的很完美,玄溟那小子一百年不见倒是机灵了一点,没有让玄言子多费什么口舌就放了熊。
虽然那家伙把他们送出城时的目光中带着怨念吧,但是至少也比百年前一言不合就冲出来打个昏天黑地你死我活要好。
但玄言子也彻彻底底长了个心眼,以后得防着点那家伙,省的他再把小熊拐跑。
毕竟如果真如同林玄隐这边所说,那姓花的说不定真的和小熊有这么一段缘。
总得先提前掐死在摇篮里喽。
“你这人一天到晚总是不说什么好话,”同样坐在玄言子法宝上的林玄隐叹了一口气,“难道你也是这么跟你的这三个弟子说话的?”
“没有,我一般都忍了。”
“我们现在是回浮珑派吗?”
“怎么,你还想去别的地方?”
林玄隐生怕他不答应似的,赶紧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的,我现在是身无分文,连个能拿出手的法宝都没了,那些天上的老贼打算让我地蹦着去永劫海,连车马费都不给报销。”
“打住,所以你是想让我送你去那里了。”
其实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