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之还发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课堂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位子都坐满了人,唯独冷千杨的身旁有个空位。
窗外挤满了吃瓜群众,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里张望着,却出奇一致的安静。
明摆着这局就是冲自己来的,来啊,互相伤害呗,谁怕谁?
苏青之迈着视死如归的步伐奔赴战场,目不斜视地坐在冷千杨身旁,还附赠了一个僵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弟子见过仙君。”
腿都在抖,怂货。冷千杨毫不掩饰眼里的不屑和嘲讽说:“三次点名回答不上来问题,你可懂?”
我懂你妹啊,灵虚派的弟子门规洋洋洒洒三百条,它认识我,我还不认识它呢。
半个时辰的心法课,硬是被苏青之上出了一个世纪的煎熬,台上的老师眼神一斜,她的身子就忍不住一抖。
这念经式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的讲解,苏青之掐了无数次的手心后,终于还是经不住周公的诱惑梦蝶去了。
冷千杨侧目而视,见他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翘着,手里抓着的竟然是,是自己的衣袖?
他的心忽然间漏了半拍,只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等再细看时,不禁气的七窍生烟。
这小贼子竟然把口水滴到自己衣袖上了,这可是上等的苏绣,姑遥城的绣娘花费数月才做出来的精品,简直放肆!
冷千杨怒气上涌紧抿着嘴唇,猛地抽回衣袖,就见此人惊得弹跳着站起来说:“弟子在!”
现场一片喧闹之声,有的拍着桌子铛铛响,有的捂着肚子蹬着腿儿,还有一个在地上打滚的,颤声说:“我笑岔气了,快,帮我扯一扯!”
笑点都这么低么,扯个辣子,都是一群看我笑话的,苏青之局促地擦着嘴角的口水,躬身说:“弟子知错,请仙君责罚。”
冷千杨嘴角微勾,摇着扇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苏青之说:“博大家一笑,将功折罪。”
啥玩意儿?敢情你们拿我当猴耍,真是!苏青之心神一松,咳嗽就卷土重来,她伸手去摸帕子忽地发现了不对劲。
衣袖里有张指条!一定是那个寒秋姑娘送来的,天神老爷,你总算出现了。
苏青之神色一顿,就听身旁的冷千杨说:“怎么,不服气?”
故意看我出丑,果然是低年级小男生的拙劣手段,苏青之无比乖巧地说:“仙君所言,弟子心服口服。”
送走了这尊大神,苏青之找了个僻静处,借着幽暗的烛火看清上面写了一行字:“亥时,悬崖大槐树下等我。”
一样娟秀有力的字体,是那个寒秋姑娘,帮手来了,苏青之神色一喜正要毁尸灭迹,纸条被人半途劫了道。
她一脸愠怒地抬起头,见是那个一个黑衫少年,捏着纸条居高临下地说:“苏师弟真是能耐,只有半条命,还有心会美人?”
苏青之抱着双臂,勾着嘴角笑眯眯地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二师兄入师门这么久,还没有幽会过美人吧?那滋味很**的。”
眼前的师弟眨眼坏笑的样子,简直像个无耻小贼,这事我还管到底了!
陈舟揪着苏青之的耳朵说:“真是好大的狗胆,说出此等狂妄之语,师父怎会收你这么个逆徒,你今夜要是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苏青之简直想要骂娘了,这人毒舌就罢了,怎么还爱多管闲事?仗着剑术好就这么欺辱人吗?
眼下只能靠紫冰了,得想个法子,苏青之眼珠一转,乖巧地说:“疼, 疼,你松手!我不去了还不行嘛,真是!”
陈舟的桃花眼狐疑地打量着苏青之,忽然嗅了嗅说:“雅秋苑?你去过仙君的书房?”
这什么狗鼻子?苏青之抬起衣袖闻了半天也没觉得有啥味儿,倒是忽然想到了办法,酒后见人品,喝酒灌醉他呗!
苏青之举起大拇指赞叹地说:“陈师兄嗅觉真是好,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实在好奇,这分明什么味道都没有。”
虚伪,陈舟用剑柄将她隔离起来,带了一丝嘲讽说:“雅秋苑的七子香,这么明显,你闻不出来?你说你有啥用?”
能屈能伸才是我苏青之,她彬彬有礼地说:“怀玉别的长处没有,勤学好问排第一,走,请你喝酒,给我讲讲。”
想灌醉我,这小师弟够贼的,只是莫名有点高兴是怎么回事?
陈舟心知肚明的点点头,板着脸说:“我爱喝松苓酒,很贵的,你也请?”
为了追查大业,没有什么是不可牺牲的,苏青之爽快的说:“巧了,我也爱喝这个酒,走着!”
酒过三巡,苏青之开始眼神飘忽,发现对面的毒舌男依然神采奕奕,莫非此人是个酒鬼?
我的银子小宝贝儿啊,又白谋划了一场,她勉强笑了笑说:“陈师兄,你最喜欢做什么?”
“练剑!”陈舟回答的干脆利落,仰头喝下一大杯酒,正色说:“我给你讲讲这个松苓酒如何?寻仙山中的千年古松,深挖至树根,将酒开盖埋于树根之下,一年之后可成,酒色如琥珀,闻之清冽绵长,有延年益寿之效,好酒!”
灌不醉他,那就只能靠紫冰了,苏青之微微一笑说:“怀玉自小体弱,就只爱喝这一种酒,陈师兄,你帮我看看手相,看我寿数如何?”
陈舟眯着眼暗想,演戏呗谁不会,我倒要看看你要闹什么幺蛾子。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苏青之的手,只觉得白嫩细腻,柔若无骨,一个大男人手长的这么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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