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司徒芳如何纠结,如何忐忑,凌悠悠已经离开了,此刻她正现在太子府前。
太子素来不常见人,连朝会一年也不去几次。不过他并没有疏忽于政务,近年来老皇帝已经有意无意的将一些事交到他的手上。
他拥有非常强大的情报网,其实有些事不看折子早就有人告诉他了。他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连手都不需要动,便能将事办的符合老皇帝的心意。
如果不是凌悠悠的出现......
已经没有如果了。
司徒昊很快就知道凌悠悠来了,也知道了朝中发生的怪事。
他站在窗前沉默良久,便吩咐人开始准备。
半个时辰后,一行十余人,走出大门。
凌悠悠像算准了一般,看一眼天空:“你起的有些晚。”
司徒昊不说话,等随从牵来马,赶来马车。
“马?车?”
凌悠悠摇摇头:“太慢。”
“这是最好的快马。”
“对,太慢。”
司徒昊气结,“你想怎样?”
“我可以带你飞。”
司徒昊气鼓鼓的磨开头:“本宫的人多。”开什么玩笑,他听说御剑飞行,剑上顶多能站三个人,还必须紧贴着。
“无妨。”
伸手在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一张纸,纤指翻飞,只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折出了一只纸船。
司徒昊眉头蹙起。其随行人员露出不屑的表情。这女子真会胡闹,一只纸船还能变成真的不成。她莫不是个傻子吧。
凌悠悠对着纸船吹了口气。纸船飞出去,在空中飘飘荡荡,飞出去几丈选,随即落下。
“轰”的一声,尘土飞扬,众人猝不及防,被迷了眼睛,还呛了好几口灰。咳的咳流眼泪的流眼泪,十分的狼狈。等他们咳好了,眼睛再次亮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哪来的一艘金黄色的大船。
纸船变成了真的船,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清醒过来的人,立刻想:这是不是障眼法?
凌悠悠带头上了大船。司徒昊略一迟疑,也跟了上去,他不能让凌悠悠看扁自己。虽然没有见过这种高阶术法,但决不能让人看出他孤陋寡闻。
他的手下都很紧张,上船的时候,每个人都先用脚试了试,生怕一脚踩出一个窟窿。
所有人上了船,又开始傻眼。没水,上船干什么?再者船能比马快?从未听说过。他们刚刚都被惊成蠢货了吧,居然乖乖的跟她上了船。
齐把目光转向主子,询问要不要下船。船突然跳起来,化作一道流光,唰的飞到了半空中。
“啊——”类似惨叫的惊叫声。
什么情况?船突然飞起来了。
天呀,他们不会被摔成肉饼吧。啊啊啊,太恐怖了,这样他们会短命的。
飞到半空中,船稳定下来。爬在船板上的人慢慢抬起头,迎接他们的是还站着人的鄙夷目光。
不过还能站着的脸色也不好看,灰白灰白的。
受惊的人安抚着受伤的小心脏,朝主子看去。
他们的主子一如既往地镇定,面色没有丝毫改变。不愧是主子,山崩于前也能维持镇定如常。
司徒昊看着存心戏弄人的凌悠悠,他就知道这女人会搞怪。
“开心么?”
把他的手下吓唬成这样,她一定很开心。
凌悠悠给了他一记白眼:“不开心。”
“那怎样你才开心?”
她刚才真没存心戏耍,也没想看他们出丑,不过现在她想了。咧嘴坏笑:“这样我就开心了。”
话音落,飞船立即如陀螺般旋转起来。一船人惨叫连连。司徒昊紧抓船舷也是白了脸,至于他的手下死死贴在船板上,随时都有可能被甩出去。
“够了!”司徒昊怒吼,“适可而止。”他是气急,只不过是一句话得罪了她,这女人就开始肆无忌惮的报复,可气。
凌悠悠嗤的笑了,让船稳定下来。
“我这个人喜欢实至名归。你既然那么说,我得配合一下,总不能担上诬赖之名。”
“你......”这气死人的女人。
一群随从爬起来,趴在船舷边狂吐。
凌悠悠一边打趣:“下面的人有福了,估计以为这是什么神仙在布施吧。”
司徒昊捏了捏拳头,要不是因为她是女子,他早就揍的她满地找牙了。他司徒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最可气的是还没办法报仇。
司徒昊越想越窝火,脸黑成墨汁。
“你的确该死。”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恶的女人。
凌悠悠转身面对他:“可以,来杀我呀。”
虽然她的目光坦诚,丝毫没有戏谑与嘲笑的意思,可他还是觉得她那是有恃无恐的挑衅。
“拥有不死之躯,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总有你倒霉的时候。”
她没有不死之身,也没有肆意妄为,倒霉么?还有什么比一次次的亲手杀死最爱的人倒霉?还有什么比明明不愿意,却必须靠近,蓄意伤害本该小心呵护的人更可悲?
只是不能让人看出来她的痛而已。
所以世人说,每个人都有苦痛,成熟的人从不将内心的苦表露出来。
“是呀,希望你能看到。”
在司徒昊看来,这又是一句气人的话。
他气的肺疼,干脆转身不看,打算闭上嘴,再也不理会可恶的女人。
凌悠悠丝毫不在意他的恼怒,“船飞的很快,谁看一下飞到没。我不认识的,别指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