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炉缺柴了?
什么?要他们开山老祖的牌位当柴烧。这是成心要找茬的。水不言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好言好语不管用,感情人家就是来踢山门的。
“道友,你休要无理取闹。我门老祖的牌位岂容你亵渎。你与我斩天宗究竟有何恩怨?我自认斩天宗并未得罪过道友。”
凌悠悠斜眼望天,表示完全不屑看水不言的脸色,“你们没得罪过我,但得罪了我朋友。九重大名你不会不知道。你们老祖背信弃义,暗算九重,我代九重来找他算账。这账是带利息的,累计一万年,那么连本带利的算,要你们整个斩天宗陪葬都不为过。”
水不言有点懵。这是哪门子账。别怪他不认,实在认不起。
“胡说八道,我门老祖光明磊落,曾与九重老祖为至交好友,他绝不可能害朋友。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吗,当时你在么?”
他还没出世,“不在。”
“那你怎么知道你们老祖是什么样的人。他就算qín_shòu不如,你也不知道吧。所以你没有任何说话权。今天把他的牌位叫出来给我当柴烧,我或可以饶你们门中大部分人。但若是你不肯,就别怪我帮你清理门户。”
所以说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不管水不言配不配合,清理门户这件事都必须做。
“哼,想对我门老祖不敬,先战败我再说。”水不言终于忍无可忍,门中供奉的老祖是宗门的存在的依据,若是任由人亵渎,他将无言面对先祖,也不好跟弟子们交待。
凌悠悠喜笑颜开,终于可以动手了。
掌中剑嗖的飞出去,旋即人杀入了斩天宗弟子群中。
水不言被飞剑挡住去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子惨叫倒地,他却用了十成功力也没能击退人家的心意剑。用了不要三个呼吸的功夫,水不言就认清了现实,就算他拼上所有也不能将对面的女子怎样。
他深深的被骇住了,自认为自己已经是巅峰强者,却没想到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面前,连招架之力都没有。老脸要来何用?
“住手,住手,道友,不要再滥杀无辜了。老祖们之间的恩怨跟我们这些后辈并无干系。你若要为九重老祖讨回公道,烧一个牌位有何用。老祖们都已登仙的登仙,陨灭的陨灭。过去的恩怨早该烟消云散,即便九重老祖在,他也应理解。”
在斩天宗弟子群中冲杀的凌悠悠动作没有丝毫迟钝。杀该杀之辈,无需听,也不用费脑力。她就是来完成任务,杀恶人的,为此她把自己变成恶人,但那又如何。为了他的心愿得了,她甘愿入魔。
见自己的话没起丁点作用,水不言差点要跪了。
“道友,有话好说,你且住手。那些都是无辜弟子啊。”
并不无辜的该死弟子:是啊,是啊,他们是无辜的,求饶命。
清检完毕,凌悠悠这才住手,找回心意剑,对着水不言冷声吩咐:“牌位。”
水不言差点跪了,以为是自己求饶管用的人,没有谈判的资格。
“道友,如此只会对九重老祖的名声有污。”
“你们口中的名声有意义么?”
还不如一阵风,实力面前,就怂的人完全不屑一顾,故在他们心中究竟是何印象根本不重要。
脸被打火辣辣的水不言,“你乃化仙级实力,我等自不敢忤逆。”
在水不言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仙,真仙不会降临在这里,所以比他实力强的,顶多便是化仙,即将成仙的。
“既然如此,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赶紧把牌位拿来,她好赶往下一家。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牌位,实在是话都说出去了,不能就这么甩手走了,会让她有种事情没做完的错觉。
水不言有心抗拒,在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几十名弟子后,决定放弃反抗,怂就怂了,至少命还在。
在水不言将万峰老祖的牌位双手送上的时候,凌悠悠不客气的接过来,丢进空间,抬脚准备离开。
水不言正想偷偷擦擦额角的汗,却见凌悠悠又放下了抬起的脚:“飞火乃何门修士?”
水不言被问的一愣,“啊?飞火是万法门的四长老。”
“给我张引路符。”
水不言一口老血堵住了嗓子眼,差点憋过气去。杀了他的人,抢了他家老祖的牌位,还要问他要引路符。这是要到万法门找事么?
在堵了几个呼吸后,他难受的心情突然好了点,至少不是他一家倒霉,万法门也要倒霉了。
怀着我不好,别人也不好,大家都一样供配电心理,水不言没有丝毫心理压力的交出了数张引路符。
凌悠悠见他如此配合,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踏空而去。
等一切归于平静,水不言才抬手用袖子擦擦冷汗,望着凌悠悠消失的方向。
“来人,给万法门发消息。”
这亏吃的太窝囊了,他要给万法门送个人情。紧接着他又吩咐弟子给其他几家门派发讯息,他要开个诛魔大会,联合各家顶级实力,血洗耻辱。
夜色渐浓,正是深秋季节,一轮明月,皎洁如玉盘。除却心情,一切很好。
玉风不吭声,蹲在凌悠悠的肩上,小眼发直,一副思考人生的严肃样。
他在想自家上仙今日的所为,真的是让人费解。故意找人茬又何必,结果最后还不是直接上手。在玉风看来之前的铺垫完全没有必要。
没错,凌悠悠也觉得自己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