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落用脸蹭了蹭老太太的肩膀,“这毕竟是我的家,也是我在府中头一次过年,自是要参与参与的。”
她侧着身子看了一眼舒婷婷,“你刚刚说什么?你们两个在谈论我什么?”
舒婷婷伸手搂住了老太太的胳膊,对着沈落落回应道:“老太太说呀,说昨日我刚教会她打牌,这府里没人敢赢她,没有意思,叫你去让人进宫把皇后娘娘和公主们都带过来陪她玩玩。”
公主倒是可以,皇后娘娘过年能出宫吗?
沈落落想了想,看向老太太,“那我呆会儿让齐嬷嬷进宫带个话去?”
“嗯,行。”老太太回应道。
她伸手指着自己的老嬷嬷,“你同齐嬷嬷一起去,若是皇上不准,就说是本宫让的,看看他还能说什么。”
“是遵命。”
沈落落眯着眼睛,抓起一把瓜子,刚捏住一个递到嘴边儿,锦心就匆匆地跑了进来,看着沈落落说道:“公主,晋王和晋王妃来摆放了,此刻在前厅。”
“得。”沈落落无奈摇头,将手上的瓜子又放回了瓜子堆里,懒洋洋地起身,“老太太,我又得走了,叫婷婷陪您。”
“去吧去吧,她陪得挺好的。”
沈落落见老太太一脸高兴,也跟着她笑了笑,转身出了屋子,去了前厅。
刚一进前厅,就看到坐在凳子上,腿下面堆了许多礼品的晋王和晋王妃。
“六弟,六弟妹。”沈落落高兴地冲着两人挥了挥手。
两人听到沈落落的声音,立即起身行礼,“见过太子妃娘娘。”
沈落落笑着寒暄,“都是自家人,无需客气。再说了,你们何必自己亲自带着这些东西过来,差人送过来便好了,这大冷天的。”
晋王妃扬着嘴角,冲着沈落落笑的亲昵,“我们之间的关系怎能同旁人一般?自是要我们亲自送来才能表示诚意的。”
沈落落勾着嘴角,用手点了点晋王妃的方向,“六弟妹许久不见,越发会说话了呢。”
晋王妃不好意思的将下巴埋进毛领,羞涩地笑笑。
三人落座,穆连钟才开口道:“二哥说,除夕将至,便叫我先回来陪王妃过年。不过二哥那边,二嫂无需担心。水渠工程修建的顺利,如今淹没城中的水都已经褪去了大半了,估计再有个小半年就能够回来同二嫂团聚了。”
沈落落点点头,表情倒是没有什么欣喜,“不急的,还是国事当先,谁叫他是太子,要兼济天下。”
穆连钟抬起手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说什么,便开口问:“二哥说,给二嫂准备的礼在路上了,今日还未到吗?”
“礼?”沈落落蹙眉,紧接着摇了摇脑袋,“还未收到呢,没见到谁说殿下送东西回来了。”
“那估摸着是快了,二嫂在等等。”穆连钟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厚厚的一沓信封,递给了沈落落,“这些都是二哥给二嫂写的信,但因栖州不许人进出,所以这信也就送不出来了。”
沈落落理解的点了点头,双手接过那一大信,厚的一只手都拿不住。
晋王又同晋王妃对着沈落落说了几喜庆话儿,便由人领进内宅去见见老太太。
沈落落捧着信,回了屋子。
锦心刚刚关上了屋子的门,将风雪锁在门外,便急匆匆地跑向坐在书案前的沈落落,语气激动地说道:“公主,没想到殿下还这么用心的写了这么多封信给公主。”
沈落落也是意外。
本以为,他都要将自己忘干净了,却没想到他能为自己写这么多封信,还特地叫穆连钟带回来给自己。
她低着头,抽出一封信,细细地读了起来。
启信安。
许久不见,太子妃在宁城可是一切都好?
本王出到栖州,只见水患严重。
城中之水,莫过马蹄,城中大多房屋都被水冲垮,街上不见一人,犹如孤城一般。
孩童们不知世事,还在城中玩水,水已没过脖颈,看得本王胆战心惊。
本王见后,心中惋惜。
若是太子妃见到此景,定是同本王心中所想一致。
沈落落皱着眉,脑袋里似乎已经幻想到了当时的场景,仿佛看到了在马车中掀起帘子,看到这座被洪水摧毁的城时,那一脸的痛惜。
启信安。
本王已经命人开始挖沟修渠,又在千米开外的地方修湖,一是能将水引走,而是日后可用此水来浇灌农田。
虽说辛苦,一整日劳作腰部旧疾已犯,但始终不能停下脚步。
早一日解决,早一日回宁城复命。
沈落落连着看了十几封,每一封都是在说着治理水患的进度。
沈落落拿着信,看着纸张上面他工整的字体,眼神有些失落。
这么多信,没有一张是关于牵挂她的。
属实,狼心狗肺。
看到最后一封,沈落落的目光变得凝重了。
启信安。
岁末将至,怕是也无法回去陪你了。
本王念你一人在府中,自觉凄凉,特地命青竹远赴锦盛,为你带了礼物。
今日便已经送去宁城了。
这礼物你见到定会喜欢。
最后祝你,凌寒白雪花常在。
沈落落合上了信,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仿佛这些对自己有些安慰,但又仿佛这些对自己来说,根本毫无用处。
心还是空空荡荡的。
“干啥呢?”舒婷婷忽然推开门,探着头朝着屋里看。
沈落落匆匆忙忙地将信塞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