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客们一个接着一个扑了上去,“叮叮当当”……刀刃大力碰撞的清冽之声不绝于耳,越发尖锐、急促!
徐谨一刻不停地迎着那些刀,但没过一会儿,几乎全部的人都扑了上来,寒光利刃劈头盖脸朝她挥来。徐谨目光冰冷,只有她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自己倒下,也绝不会让他们把刘扬舲的尸身带走!
数把长刀齐齐抵住她的刀,刀刃朝她压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群黑衣人扑了上来,加入了这激烈的厮斗之中!双方在这临近乱葬岗的荒芜之地大开杀戒,其中两个黑衣人跑上前架起她便向后方飞去,将她放在一个安全领域后,又毫不犹豫地杀了回去。
徐谨将刀插在地上的雨水中,看着前方的猎杀场大口喘着气。休息片刻后她想上去继续同他们打,却被人从身后给拉住了。
她转过身,看到了一个不久前见过的身影,她在惊疑之下睁大了眼睛,转过头去紧紧盯着那群黑衣人。
他们竟然不是赵明庭的暗卫?!
“是你?你是什么人?”
男人冰凉的大手拉住她,并没有回答。
徐谨因着淋雨打斗,唇色一片灰白,她大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巧合。”
“你到底是什么人?”
“……”
“你为何要帮我?”
男人似乎注意到她身上的不对劲,竟将她拉进怀中大手握住她的肩膀替她取暖。
“欸,你……”徐谨要扯掉他的手,他却纹丝不动。
男人开口了: “你还记得我?”
徐谨仰着头,看着他苍白俊美又透着阴冷的脸庞回道:“自然!糖葫芦!”
男人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为他二人之间平添几分温情。而他的这副神态,让徐谨好生熟悉,很是亲切。
“你为何要帮我?”她重复着刚刚那个问题。
“巧合而已。”
“每一次都这么巧的吗?”
“……”男人似乎不太喜欢回答别人的问题,他又沉默了。
那边打得如火如荼,郡主府的暴客有十几人,而男子带来的人虽然不多,却已经将那些人全部击退。此刻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另外几人带着伤落荒而逃。而那口棺材依旧静静的,陈列在所有人中央。
“扬舲兄……”徐谨手中握着刀跑过去细细查看了一番,确定棺木没有破损,依旧被钉得死死的,她这才放下心来。
“主子。”
云和抱拳冲随着少年走过来的男子行礼。
男子看着少年那般急切地跑过去,绕着棺材查看着,那份赤子之心不由让人动容。
他下了命令:“把这副棺木抬进城。”
“是。”云和点头,大手一挥,那群黑衣人便开动起来。
……
待他们回到刘家,徐谨将刘母扶进屋中。等她出来时,那个男子已然带着人离开了。
徐谨立马追了出去。
“这位兄台,请等一等!”
前方的人都停住了,那黑色锦袍男人转过身来看着她。
徐谨跑到他面前,呼吸有些急促:“兄台,兄台为何要帮我?”
“我说了,是巧合。”
“这次是巧合,糖葫芦是巧合,那么……”她气息平顺下来,盯着他幽凉的眸子认真问道:“静王府,也是巧合吗?”
“你……”云和看看她,又看看他主子。他显然没有想到少年会知道那夜静王府的事,不禁吃了一惊。
而那男子却丝毫不觉得意外,他还是那句话:“都是巧合。”
“这……”徐谨被噎了一下,她越发好奇男子的身份。“你可知今日与我抢那棺木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
“长留郡主府,江南暴徒。”
“哦。”
哦?他只说了一个“哦”字?
“不必想太多,你我有缘罢了。”
“可是,那夜在静王府,你们做了什么?静王殿下似乎并没打算放过我。”
“这个你不必担心,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事,就拿着这只扳指来城中杯莫停告知。”
说着,他脱下了手上的玉扳指,拉起她的手,放在了她掌心上。
“不行,我不能要……”
“主子?”
……
徐谨看着男子的背影,很是奇怪。他到底是谁?竟不惜冒着得罪静王和长留郡主的风险也要救她?
……
徐谨照顾好刘母和刘家祖母后,夜幕已然降临,樊克俭终于回来了。
徐谨见到他时简直要惊呆了,他鼻青脸肿的,似是被人打了一顿。
她双手拉住他问道:“你这是怎么弄得?”
“没事,徐哥哥。”樊克俭视线落在灵堂上的那口棺材上,他浑身上下一片狼狈,双脚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一副很累很累的样子。
“什么没事?你伤的这样重,怎么就没事了?是谁打的?”
“别问了。”
“是不是郡主府的人?”
“不是。”
“那是谁啊?”
樊克俭捂着脸痛苦地低鸣着:“徐哥哥,别问了,求你了。”
徐谨放开他坐在他旁边,烛火昏黄,牌位高立,两人一棺,堂中寂静。徐谨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明白了陈氏夫妇的心理,她长叹了一口气,单薄的双肩垂了下去,额头抵在大腿上,她真的亏欠他们太多太多。
“徐哥哥,我们明日要做什么?”樊克俭的声音如死水一样平静。
“还马。”
……
待徐谨回府后,她院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