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冷冷道:
“殿下还不起来,是嫌微臣死的不够早吗?”
“乱说什么!”
赵明庭猛地起身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带着火气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衫,将肩膀处那片裸露的滑腻地方遮盖起来,那里他刚刚吃过……
赵明庭很自然地将手伸过去帮她系带子,却被徐谨啪地一下从她身上狠狠打落。
“你不要太过分!”
这道怒斥并非出自徐谨,而是赵明庭,他攥住她纤细的胳膊斥道。
徐谨倔强地回敬他:“彼此彼此!”
待从头发到衣衫整理完毕后,徐谨一刻不停地抬步往外走去。她背对着赵明庭,表情十分严肃。思索片刻后,她决定了。
她暗自抬起手,用了五分内力向自己左肩上的新伤击去!
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她咬紧了牙,嘴角流下一道血痕。
“你在做什么?!”
男人好像发现了她的小把戏,如一阵旋风般行至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看到她衣服内侧正泛着殷红,赵明庭怒火攻心。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不疼吗!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徐谨靠在他怀里,声音有些虚弱无力:
“殿下,监生们等不了了。殿下是儒生的保护伞,请殿下帮帮微臣好不好?”
“帮你?本宫真的很想收拾你一顿……”
说到后面,赵明庭有些无奈。
……
待皇太子带着徐谨来到勤政殿时,殿内的情景令徐谨大惊,连赵明庭也明显没有料到。
只见此时,偌大的勤政殿内左右两排坐着不少人,且皆是朝廷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卫权、萧渊、黄松、颜恪之、窦英公在内的三法司各首,还有一个比较特别,因为她不认识。这是一个中年男人,衣着光鲜华丽,面色有几分淡然,他坐在阶下第一个位置,想来官位不低。
不对,没有官会比卫权的官更大了……
带着他们来的内侍在殿门口跪下来上奏道: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到,徐大人到。”
“嗯。”坐在最上面的赵淳载轻声应了一下,那声音中包含着一丝疲惫。
赵明庭与徐谨走进去,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他们两人身上。
二人在玉阶前双双跪下:
“儿臣参见父皇。见过皇叔。”
“微臣徐谨参见陛下。”
赵淳载一抬了下手说道:“平身吧。”
“谢父皇。”
“谢陛下。”
徐谨刚要站起来,而一旁那个男人却在此时开口了:
“殿下,这位大人是殿下身边的人吗?”
赵明庭站了起来回答说:
“回皇叔,此人身居他职,兼顾照料侄儿的病体。”
“哦?殿下有何疾症?”那人关切地问道。
“都是小事,多谢皇叔关怀。”
“那么殿下,殿下都看见微臣了,怎么此人却看不见呢?”
此言一出,殿上气分变得不太对劲。徐谨这才明白,这位所谓的皇叔是在给她一个下马威。
殿内很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徐谨给那人行礼。
徐谨跪着侧首冲向他拜了一番,朗声道:
“下官国子监主簿徐谨,见过王爷。”
那人满意地笑道:“你可知本王是谁?”
“清江王殿下,久仰大名。”
赵淳熙昨夜到了镐京,赵明庭今日之所以没在紫宸殿看着徐谨,就是因为皇帝召见他来见他这个皇叔。
见徐谨答出了他的身份,赵淳熙点点头,意味深长道:“好,很好。”
皇帝开口道:
“徐卿,踏马案是你递状给黄卿的,据说那六户受害者也都与你说了事情的经过,状纸朕与王爷以及几位爱卿都看过了,现在还未公审,你且一五一十地先在这里说说你查到的情况。”
“是,微臣遵旨。”
徐谨正准备讲述事情的经过,赵淳熙又道:
“一五一十,听见了吗,徐主簿?”
徐谨颔首:“微臣定然如数、如实禀告。”
黄松也说道:“徐大人,没事的,你且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便是,本官与他们几家人都进行过彻夜长谈,你说不全的,本官可以补充。”黄松明显是在力挺她。
徐谨开始了:
“多谢黄大人。启禀陛下,王爷,各位大人,不久前,微臣的一位好友向微臣谈及另一位至交不幸逝世,十分沉痛。微臣安慰他时竟意外发现了一桩惊天大案,因此案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压下,微臣遂与那位好友着手查了起来。”
“哪位好友?”赵淳载打断她。
“翰林院庶吉士,樊克俭。”
“无品?”
徐谨没有任何不快,坦然地点点头,他说的这些根本毫无意义。
“谁知微臣与他二人在此过程中竟发现所有受害者家眷皆被长留郡主府中之人威胁……”
“威胁?徐大人怎么一口咬定是郡主府的人?难道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贴着郡主府名牌不成?还是谁,徐大人有一双二郎真君的眼睛,可以断人由来?”赵淳熙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不曾,受害者家眷可以证实。”
“受人蒙蔽也是有可能的。”
徐谨反问道:“是谁呢?”
“这……”
赵淳载道:“徐卿接着说。”
“是,陛下。”
……
徐谨把从追查开始,游说受害者家属,刘扬舲家中遭袭,皇家马场御马监和驯马师在端王及众位世家子弟面前的证词,到刘扬舲尸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