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恹恹地窝在那里,动一下都困难,是身体上的困难,也是精神上的困难。自从七岁那年她差点冻死在康定贡嘎山,此后十年间,她便明显比常人受不得寒,四肢关节酸痛是时有发生的,严重时便要卧床不起,修养些日子才会恢复过来。每次疼起来都让她痛不欲生,特别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压着不是、捂着也不是时,她便对贡嘎山突袭的那伙儿人越发加剧恨意,也更迫切地想要找到爹爹和娘亲。
“吱”……
有人推门进来了,徐谨窝在被褥中,只露出半个头,她耳朵动了动,是陈挽的脚步声,还有……似乎还有外男,此人习武……
徐谨有些疑惑,是谁来看她了?
正想着,那两人悄声走进了内室,她微微转过头去,看清来人,更加奇怪。
“阿谨,你醒啦!”陈挽看见她醒过来,低沉的面上闪烁出几分光芒,激动坏了。
她将手中呈着药碗的托盘放在圆桌之上,快步走到床边蹲下来,脸靠近她的,仔细盯着她急切问道:“怎么样,还疼吗?”
徐谨安慰地笑笑,想说没事,发出的声音却有气无力,她有些无奈:“还好,不怎么疼了。”
陈挽一听她好像有进气无出气般虚弱的嗓音,眼圈瞬间就红了。她低下头,强笑着说:“好,我们喝药吧,喝了药会更好的,喝了药,阿谨就不疼了……”
徐谨“嗯”了一声,趁陈挽拿药的空隙,客气地冲那道高大的身影道:“劳天权大人来此,有何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