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安毓才发觉自己不该在此想这些的。
“臣女身子尚可,有劳殿下关心了,殿下本就操劳国事,臣女就先告退了,不耽误殿下。”钟安毓转身就要走。
可是越子宁却着急得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而且抓得很紧。
钟安毓虽有武功,力气也不小,可下意识的挣脱竟然挣脱不开,手还觉得有些疼了。
“殿下请自重!”钟安毓说着就又要去挣脱他的手,可越子宁却说什么也不放开,还将人往自己身边拉。
一时间,两人竟然拉扯起来,有种不顾形象的感觉。
这可是在湖面上,但钟安毓心里着急,生怕被人给瞧了去,说什么也要挣脱他,偏偏越子宁也倔强,她又要挣脱束缚,又要躲避他,一个不小心就往后栽去。
如此情况,面对死缠烂打,钟安毓就是武功好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她难道还真的要对越子宁动手,不顾钟家还有越子钦么?她可做不到。
越子宁也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幸而及时的拉住了她,在栏杆的阻挡下顺利的挽救这局面,才不至于让两个人都摔到水中去。
钟安毓的腰身给栏杆硌得发疼,骨头撞木头也是骨头疼,她的眼里瞬间面盈满了生理性的泪水,脸上红晕未散,如此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之中带着一丝艳丽。
“钟安毓……”越子宁喃喃地念叨着她的名字,神情有些许的迷离。
“殿下!”钟安毓拔高了声调,顺带推了越子宁一把,他没有防备,轻易就被推开了,踉跄了两步,直到抵住了身后的栏杆才停了下来。
钟安毓也站直了身子,揉着自己发酸发疼的手臂,看向越子宁的眼神已经不再平淡了,有一抹锐利转瞬即逝。
越子宁已经平复过来了,又逼近了钟安毓,而她只能被迫被他抵着靠在了栏杆上,好在他只是在还有两拳的距离便停了下来,否则钟安毓急了还指不定做出什么来。
“殿下,你到底想干什么?”钟安毓冷眼看着他,“这里虽然是在毅王府,可我却是你的姨姐,分寸还是要有的,殿下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明白么?!”
越子宁眼里玩味愈发浓烈:“姨姐?钟安敏不过是一个姨娘罢了,你这姨姐可还是不够格的,你若是想,本王倒是可以让你做做旁的位置。”
钟安毓只推开他的一只手,趁机快速闪开:“是我逾矩了,可我到底是钟家人,殿下还是要注意些才是,我身子不适,就不和殿下在这里说没有必要的闲话了。”
“你似乎对我很是不满?”越子宁这回没有阻拦她,却也没有就此放过她,而是跟在了她的身侧。
“我对殿下并无不满,殿下多心了。”
“那你怎么不正眼看我?”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么?
若是可以的话,钟安毓的白眼只怕已经翻上了天去。
“殿下万金之躯,臣女不敢不敬。”
“那你刚刚不就是对我大不敬了吗?”
……
钟安毓语塞了,她就没见过这样脸皮厚的人,他是真的闲到没人可以说话了么,那他大可以去找钟安敏和莲夫人,那两人才是要上赶着和他说话,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殿下似乎对我也不怎么尊敬吧?”钟安毓停下了脚步,正色看向了越子宁,“殿下虽是王爷皇子,可却没有欺负女子的道理吧,怎么殿下还反过来怪我?”
说完这句话,钟安毓便直接甩了个冷脸抬步走去。
越子宁再后头愣了一会儿,居然又不要脸地追了上去,一把拉了钟安毓的手腕便往右边走去。
速度之快,钟安毓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而此刻不远处正有下人们经过,她只能顺着越子宁被拉到了一处僻静地小园子里头。
这里花木繁多,有凉亭,八面隔扇尽数封上,若是不往这里来,根本就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两人。
钟安毓看着这里僻静,终于大胆地甩开了越子宁,然后便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殿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是想坏了我的名声不成?还是你想皇上又训斥于你?”
她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好态度了。
一次可以,两次三次就太过了,她的耐性并不好,尤其是对自己讨厌的人来说。
而越子宁脸色也有些沉下去了,眼底一抹幽深萦绕不散:“钟安毓,本王这是给你脸面,你还是好好珍惜吧,若是旁人,只怕并不会这么有耐性。”
那你快些将这耐性给别人吧,我还求之不得呢,钟安毓腹诽了一嘴。
越子宁已经不想再耽误了,犹豫了一瞬之后便清了清嗓子:
“我知道你是钟家的大小姐,心思和性子都是一等一的,只是奈何我先娶了你的妹妹,可这也并没有什么大的妨碍,我很欣赏你,也愿意接纳你。
越子钦虽然有几分能力,可他到底是不如我的,我身后势力庞大,群臣拥戴,又得圣心,总比你和他辛苦筹谋,不能保证来日来的强。
你便是一时间糊涂走错了路也不要紧,要紧的知道迷途知返,能够及时的补救,别让自己后悔了才是。
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想和你说,你不如好好想想,如今钟老夫人和钟安敏都是向着我的,你若是个聪明人,就知道应该弃了越子钦来投奔我,我定然许你侧妃之位,来日事成,钟家必然是我的左膀右臂。”
他说完还很自信的展露了笑容,给钟安毓使了个眼神。
钟安毓很想问他究竟是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