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恭迎怀王殿下大驾,请殿下万安!”
正式到了门口,便全部给跪了下来,那排场虽不说震撼,可也是有些气势的了。
“都起来吧。”越子钦当即便下了马,朝着北安郡的城墙城门张望了一周,只一眼望进去便能知道情况不太乐观了。
林源没什么多大的反应,只是多瞧了越子钦几眼罢了,这也不是他的主场,没必要多事。
而李平则是兴致高昂的迎了上去,一脸的笑意:“怀王殿下奉旨前来,真是让我们喜不自胜啊,如今有了殿下,只怕是很快便能将此事给解决了……”
“嗯。”越子钦一声便将他的话给陡然打断了去,那神情分明便是不想和他说这些面子话来浪费时间。
处理灾情自然是首要的,可越子钦能做的便只是加强戒严,好好部署,起一个带头的表率和安抚的作用罢了。
灾情固然是越子钦所惦记的,而钟安毓的安慰和情况也是他心中的重中之重。
李平也不愚蠢,立即便转口道:“殿下一定是关心北安郡的装快,下官也不敢耽误,殿下快快进城罢,我们好好谈谈才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入了城门,越子钦便和这群人去了府衙之内。
幸而林源在,北安郡的功夫其实已经做得很到位了,他也无需费什么心思,只需要再稍微安排一番便很妥帖了,没几刻钟便解决好了此事。
看着越子钦眼底微沉,李平便又道:“殿下一定是舟车劳顿了,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下官们吧,殿下且去歇息歇息?”
越子钦抬手轻晃:“不必了,本王要去外头巡查巡查,你们且去做事就是了。”
“是,下官明白了。”李平很懂事的便下去了,虽然素来闻说这怀王殿下为人和善,可还是多一句话都没敢说。
从府衙出来之后,越子钦的确是先去病患区巡视了一番,但是身边的人可都拦着他不让他进去。
“那里头都是患了瘟疫的病人,多危险啊,若是殿下不小心也染上了,那可就不好了!”
越子钦便是想要亲自去瞧,也是要掂量掂量的,只是问询了一番便罢了。
又说着要去其他地方看看,将府衙那些人给甩下了,只带着一个明逸便走去了街上。
“可有消息了?”越子钦随意的走着,扫了明逸一眼。
方才明逸可并没有跟着去府衙里头,而是去联络他们的人手了,自然便知道了钟安毓的位置了,带着越子钦便去了钟安毓所在之处。
而慕容煜此时正坐在床头,天字辈的三人都在屋外看着,还有一个雇来照顾钟安毓的丫头也在外头。天字三人这考究了半天一夜的,他们也知道慕容煜不是什么坏人了,倒也没有多心。
而且好大夫也是他给请来的,也没理由赶人,人家毕竟也是慕容家的,他们得罪了人,可不就是给自己的主子越子钦抹黑了么。
越子钦入了正门,天字辈的人便发现了他,立即松了口气:“属下参见殿下!”
“嗯。”越子钦只应了一声,当即便抬步往正屋走去。
只是天一却拦了他一下:“殿下,里头有人呢。”
“人?”越子钦忽然觉得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竟然他平白生出一股子不安的感觉来,“什么人?”
天一支支吾吾了半晌,最终还是咬咬牙道:“是慕容公子,就是慕容丞相家的那一位……”他就是没有抬头,也能觉察到他家主子必然是黑了脸的。
越子钦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缓缓步入屋中,还特别示意他们不要跟上来。
几人说话的声音轻,越子钦的脚步声也轻,屋里的慕容煜根本就没有发觉,还仍盯着钟安毓的睡颜发愣,那眼底一点光彩也没有,好似一个木偶人。
竟然还真的是他,他不是该好好在京城里待着吗,怎么他会在她的身边?
这让越子钦有些想不明白了。
自从知道了慕容煜对钟安毓有些心思之后,越子钦便有派人盯着他,只是后来两人并无什么往来了,他倒是没有再关注这人了,如今这一处便让他忽然有些心惊,有些后悔,他实在是想知道这几日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仔细看慕容煜的神采,便能知道他是在担心钟安毓的。再者作为一个男子来说,越子钦也能敏锐的觉察到气氛中的古怪。
心里涌起浪潮,不断的拍打在他的心头,让他有些恍惚起来。
可越子钦不是冲动的人,而且比起慕容煜来,钟安毓那张苍白的脸更加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当即便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等他的衣摆映入慕容煜眼帘的时候,他才惊觉过来,一抬头便见着越子钦,顿时傻眼了。
“怀王……殿下?”慕容煜一下便站了起来,险些害碰上了越子钦的手臂,堪堪被他极力给避开了。
越子钦没有搭理他,而是俯身去看钟安毓的状况,离得近了,她所有的苍白和憔悴便落入了他的眼底,这让他的心不受控制的一下一下刺疼起来,苦涩渐渐涌上了喉咙,气息全部堵在此处,让他呼吸都沉重起来……
明明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如今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都怪他,越子钦顿时便自责了,比来路上的自责还要更甚一些。
手轻轻的从拂过她脸颊边上的碎发,她头上的白纱甚至还不及她的脸色那样素绝如雪,皮肤都是微微透着凉意的,他的指尖轻轻颤抖着。
“毓儿,我来了……”越子钦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