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宫中的人也不是甚在乎这个,元武帝纵然对乌和宛玉尚有旧情,到底她现在只是一个良人,掀不起什么风浪。况且她还被元武帝禁了一年的足,这后宫中美女的新旧更替比花开花谢还要快,待到乌和宛玉解了禁足那一日,怕是元武帝早就将她忘在脑后了。
乌和宛玉算是清闲了几日,安宁殿从来不曾如此冷清过。玉贵妃降为玉良人,原来伺候的人依礼少了一半,院子照旧还是那么大,因着乌和宛玉被禁足,花草房的人做事也不用心,眼见着这从前宫中最繁华的安宁殿慢慢衰落下来,门可罗雀不说,落叶遍地,草木枯萎,唯有乌和宛玉每日闲着没事打理的那几株牡丹仍旧开得耀眼。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她从前以为自己配得上这句话,倾国倾城四个字似乎一直就为了她乌和宛玉而存在。到现在她才知道,纵然动了京城,也动不了他的心。
不过几日之后便无人再注意乌和宛玉,德贵妃和李潇潇显然取代她成为了整个后宫的焦点。从前乌和宛玉虽然得**,不过到底只育有一个四公主,纵然再得**,旁的妃嫔也是有机会的。
现在却是一个德皇贵妃一个潇贵妃,所处后宫最尊贵之位不说,膝下还都有皇子,三皇子自二皇子出事之后就颇得圣**,最近出入议事殿也颇频繁,眼见着皇上就起了立储的心思。
但是有心人和德皇贵妃却知道,皇上真正心尖尖上的人,是李潇潇,而且皇上早就唤了五皇子归京,约摸着到晋阳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
二皇子生母已逝,现下又犯事失了元武帝的**,约摸着多半是没有了翻身的机会,三皇子正得圣心,于朝堂之上是混得风生水起,可五皇子也是在边疆磨砺多年,与各武将之间的关系想必也是极好,现在二人齐聚晋阳,还真不好说鹿死谁手。
这话李千昊也同三皇子说了,三皇子只含着笑,一杯接着一杯地饮着酒,并不做回答。
李千昊却也是不急,直接将前几日二皇子同他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三皇子。二皇子许下诺言,若是李千昊肯以南唐之力帮上他一帮,届时他一定将李千玟立为皇后,与南唐同修秦晋之好。且将方州以南的十个州县全部划归南唐所有,每年进贡白银五万两。
二皇子为了翻身当真是下了血本,连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都肯和李千昊商量,冀烨听着面上也是有几分动容,扯了扯嘴角笑着说了句:“二哥给的条件的确丰厚,却不知道大皇子动心了没有。”
“自然动心,这种条件搁谁也是要动心的,”李千昊举杯朝冀烨笑了一下,“可我若真的想答应今天也不会来找三殿下了,二皇子给的条件固然丰厚,只是这帮他未免也太难了些,雪中送炭固然暖,到底也难,我倒是很愿意帮三皇子……锦上添花。”
冀烨抿唇一笑,掩住心中喜悦,低头给自己斟着酒,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这二哥给的条件,我可给不起大皇子。”
“三殿下前途明亮,想来便是没有我的帮助也不过是艰辛一点点,到底也是能成大事,如我所说,不过是锦上添花,自然不会要三皇子太多条件,”李千昊眉眼弯弯,也是给自己续上了酒,“我只想同三皇子要一个人。”
冀烨挑了挑眉,“一个人?却不知哪个人入了大皇子的眼,在下愿意一听。”
“魏家二小姐,魏央,”李千昊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来日三皇子大事成了,只消将魏家二小姐赐与我,许我带回南唐,怎么样?”
冀烨以手敲桌面,眯着眼睛问了句:“不知大皇子为何要魏家二小姐,我们北汉美女虽不及南唐多,到底比魏二小姐美的还是有很多。”
“看入了眼罢了,”李千昊低下头,叫冀烨看不出她眸中神色,“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儿,还等着三皇子一句话,今日天色不早,我便先告辞了。”
冀烨沉了沉气,虽是心中极其想要答应李千昊的条件,不过还是觉得蹊跷得很,到底这不是件小事,李千昊只要了魏央一个人,未免也太轻率了些,更可况念慈大师曾说过……魏央是自己命中的贵人……
边疆驻守,沙场厮杀,冀煜当年也是遗传了李潇潇柔婉气质的翩翩佳公子,一朝踏马归来。早已被边关的风霜磨练出了古铜色的肌肤和刚毅的性子。
“吾儿自边关归来,朕心甚悦,特宴请众大臣前来一聚。煜儿。你这一路,可是辛苦了。”元武帝于?椅之上笑着朝冀煜伸了伸手,一脸慈爱地说道。
五皇子并不似其他皇子一般行礼之时习惯拱手,而是如武将一般抱了拳说道:“回父皇的话,北汉繁华安宁,儿臣一路归来,只觉胸中万千自豪,并不觉苦。”
这话若是叫其他的皇子说出来想必无论如何也有拍马屁的嫌疑在,可是五皇子驻守边关多年,这话叫他说出来可信度便极高,听得元武帝?心甚悦,哈哈一笑便抬手叫五皇子归座。
德皇贵妃今日称了病不曾出席。元武帝就自然而然地携了潇贵妃前来,李潇潇瞧着自己的儿子是满心满眼的欢喜,不过众人在前,一肚子话也只能等着五皇子到了后宫再说。
五皇子便在三皇子下首坐下,正好在冀烨与冀镡中间。先行与三皇子见了礼,方才转过头来同冀镡说了一句:“王爷托我同表哥说一声,他过几日便能回来。我是急着回宫,方才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后面大队人马都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