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元武帝冷笑一声,已然对自己这个儿子由失望便成了绝望,“条条状状写的是清清楚楚,你和朕说你冤枉,朕只觉得庆幸,幸好你母妃走的早,不然看见你这副不成器的样子,真是要活活气死!”
冀璟像是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一旁的众大臣见此情景都是窃窃私语起来,不知道二皇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惹得元武帝这般生气,不过听着元武帝话里的意思,竟像是二皇子打算逼宫,谋权篡位,若真是这般,也难怪元武帝如此大动肝火了。台扔狂亡。
“来人啊,传朕的命令,”元武帝长袖一挥,恨恨地望着殿下跪着的冀璟说道,“二皇子通敌叛国,妄图弑父杀兄,谋权篡位,着废为庶人,三日之后午门处斩,二皇子府上之人,亲近男子尽数处斩,普通下人变卖为奴,姬妾一律贬为官妓!”
贬为庶人,午门处斩,冀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落到这种份上,明明他昨日还与李千昊商量着日后大事,做着一统天下的美梦,怎么今日,就遭了这种祸呢……
冀璟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待到有侍卫领了名上前扒下他的蟒袍打算将他投入天牢时,他才反应过来,拼命地挣扎着,对着元武帝是又哭又喊:“父皇,儿臣知错了……你原谅儿臣一回啊……父皇!”
“拖下去!”元武帝已经是气红了眼睛,直接怒吼了一句,不再管冀璟。那些侍卫便应声去拖拽冀璟,冀璟也是丧失了全部的力气,只喃喃地念叨着叫元武帝恕罪,再也说不出旁的话来。
原本风头最盛的二皇子终于是倒了台,再无翻身之机会,若说起来魏然也算是有幸,提前被惩治了。虽然是流放,到底也保住了一条命。
三皇子心中的石头也算是落了一半,本来解决了二皇子这个劲敌他便可以舒一口气。可五皇子归京之后便颇得圣**。连带着李潇潇也是接连着几日被翻牌子,眼见着这势头便是比原来的二皇子还要盛。
五皇子归京之后与冀镡便是来往甚密,冀镡与苏晋与不少官员皆是交好,这不过月余的功夫便与不少大臣相熟,叫三皇子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虽然冀镡明里暗里的意思还是会帮着三皇子,不过依着三皇子小心眼又多疑的性子定然是不会信的,幸好是与李千昊结为了联盟,不然还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德黄贵妃已然是宫中最为尊贵的女子,不过仍然是日日吃斋念佛,元武帝隔三差五过来同她聊聊经文说说话用个饭,却是从来不曾过夜。李潇潇的竹馆居由从前后宫最冷清的地方变成了最热闹的地方。日日是座无虚席,人人都想着能够有幸在这里看上元武帝一面,也能沾沾光,得个圣**。
乌和宛玉自禁了足之后整个人都安生了不好,正好因着禁足。她也不必去给德皇贵妃和潇贵妃请安,也算是少生了些气,只是会在闲暇时分从西边的窗子往外看。不知道是在看元武帝的寝殿,还是看向了更远处的西夏。
其实二皇子的事情败露之后也算是洗清了乌和宛玉同先前之事的干系,这一切事情都是二皇子所为,与乌和宛玉并无半分干系,只是元武帝不曾提起将乌和宛玉复位之事,连禁足都不曾解。宫中众人从前碍于乌和宛玉的淫威不敢多言,受了多年欺压,现在乌和宛玉好不容易倒了台,自然是无人为她说话,唯有李潇潇曾提起过此事,却被元武帝转了话题盖过去。
宫中众人皆传李潇潇之贤惠,以德报怨当真叫人敬佩,此话传入乌和宛玉耳朵里时她却只是笑着啐了一口,骂了一声贱人。待到传到李潇潇耳朵里时她却是有几分慌乱,不知到底是谁将这话传了出去,没由来地惹得人嫌。
二皇子处斩那日不少人前去观看,晋阳城里的百姓哪里知道这皇家之事的弯弯绕绕,不过是人云亦云,抓着一点事情便捕风捉影传来传去。先前是说二皇子娶了一个女人遭了祸,到后来就传成了二皇子睡了元武帝的女人,惹得他勃然大怒,这才将自己的儿子处了斩。
虽是有人念了句“阿弥陀佛”道了句可怜,说是虎毒不食子,再如何元武帝也不该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不过大多数的人还是更倾向于去看个热闹,平头百姓日子过得无趣得很,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有生之年亲眼见着一个皇子被斩首。
二皇子被斩首的时候三皇子并未去看,大事未成,他并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观赏其他的事情。
三皇子进了德馨斋时,德皇贵妃仍旧在一片袅袅上升的青烟中喃喃念着佛经,仿佛数十年如一日,她不曾换过位置也不曾动过身子,无论是从前的馨嫔,还是后来的德妃,乃至现在一跃成为了皇贵妃,她还是心如止水,日日吃斋念佛,仿佛丝毫不在意这世间万事。
“你来了?”德妃听见门外小丫鬟的通报声,不曾回头,只轻轻问了一句。
“母妃好悠闲,听着母妃念的,可是《往生咒》?”三皇子进了门来,也在德皇贵妃旁边跪下,“难不成是今日二哥被处斩,母妃才在这里为他念经?”
德皇贵妃睁开眼睛,又是端端正正扣头行了礼,将旁边的香插到了香炉里,方才继续说道:“你二哥也是个可怜人,我不过为他念念经文,也愿他轮回路上走得好一点,来生投胎在一个普通人家,不必在勾心斗角。”
“母妃果然慈悲,”三皇子也上了一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