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镡望着老王爷的牌位,并不去看庄叔,只喃喃说了一句:“庄叔认为我今日做的事情错了?”
“属下不敢,”庄叔的声音仍旧没有什么起伏,在这安静的夜里刮着人耳膜生疼,“属下不过是想说王爷还是莫要多想老王爷遇害之事,至于今日之事,乃王爷私事,属下不敢掺和。”
空气中若有若无地传来了一阵叹息声,冀镡觉得有一颗泪水憋在自己眼角划不出来流不回去,胀得生疼,“庄叔,我知道你生气,但是终有一日我会让你知道,央儿不会拖我的后腿,她是我前进的动力。”
“属下也希望有那么一日,”庄叔起身,将那碗人参汤又往冀镡那里推了推,“后面还有些事情等着属下处理,王爷还是趁热将这汤喝了吧,不然熬不过这几日的。”
却说冀烨归了府之后,刚刚进了自己的院子,就瞧见树上跳下一个人来,猛地窜到了他面前,骇了他一跳。
“大殿下神出鬼没实在骇人得很,”冀烨瞧见是谁之后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地说了句,“下次也该提醒一下,不然当真是吓人一跳。”
李千昊耸了耸肩,“我也想去屋中喝着茶等着三殿下,只是三殿下手下甚是忠心,我到底是进不了屋子,只好在这树上吹了好一会儿的风。”
李千昊说完,往屋的是自己身边的暗卫,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虽然是被李千昊吓了一跳,但是李千昊如果能直接无声无息进了他的屋子,才真是要将他吓得晚上睡不着觉。
“是我怠慢了,”三皇子推开门,“大殿下请进吧。”
李千昊挑了挑眉毛,自顾自地在桌边坐下,等着冀烨将灯点上也过来坐下方才问了句:“三殿下回来得这样晚,是去探望镇南世……王爷了?”
“恩,”三皇子点了点头,“到底我与王爷交情不浅,此时不去探望一番也是不好,不过不知大殿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李千昊捻了自己脸旁垂下来的碎发,绕在指尖慢慢摩挲着,随意地说了句:“三殿下倒是重情重义,我也算没看错人,三殿下的确可交……至于今夜为何前来,是想问三殿下一句,可想好了如何将魏央赐与我?”
三皇子被这话问得一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咳了咳说了句:“来日我若能登上大统,自然是可以左右这些事情……”
“来日殿下便是登上大统,怕也不好随意地抢人的未婚妻吧,更何况还是镇南王爷在老王爷灵前定下的未婚妻,”李千昊浅浅一笑,“殿下将来总要顾着这百姓的悠悠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