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从前也是与锦绣交好,如今见你这副样子,也是心疼,想着我若是去了九泉,怕也是不能和锦绣交待,可我……除了宽慰你怕也做不了什么了。”李潇潇苦笑一下,拍了拍魏央的手说道。
魏央反手将李潇潇的手握在怀里,露出腕上的镯子来,“贵太妃认识我母亲?那么我母亲从前……可曾与什么人来往甚密?”
“央儿,有些事情,我本想着你不该知道,可怕这一切都是命,”李潇潇直直地盯着那个镯子,“这命运的可怕叫我担心,我到底该不该将一切都告诉你。”
魏央叫李潇潇一番话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紧盯着李潇潇的眼睛问了句:“臣女不知贵太妃是何意思,还望贵太妃明白告知。”
“太久了,”李潇潇叹了口气,抬头往南方看去,仿佛思绪飘到了远方,只听得她喃喃说了句,“久到我都快忘了,我是怎么和锦绣来了晋阳,央儿,你若是有办法,便在路上逃走吧。不,央儿,你一定要去南唐,你答应我,一定要去南唐。”
李潇潇说着便狠命地抓住了魏央的手,魏央被李潇潇的动作骇了一跳,惊呼了一声,“贵太妃娘娘,您怎么了?”
听见魏央的惊呼声,门外的碧青姑姑赶忙推了门进来,瞧见李潇潇也副样子,也是赶忙上前帮着魏央挣脱开了李潇潇的桎梏,弯腰说了句:“魏小姐快请离开吧,自先皇去了之后娘娘的精神便不太好,前些日子一直念叨着要见小姐,今日精神好了些,方才去求了太后。说起来,娘娘也是个可怜人。”
碧青一面说着,一面安抚着李潇潇在榻上躺下,小小声对魏央说了句:“门口的小宫女还在等着呢,想必皇上也是急了,奴婢要看着娘娘,便不送魏小姐了。”
魏央本以为李潇潇会和自己说什么,没想到却只是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段话,还说了句:“久到我都快忘了,我是怎么和锦绣来了晋阳。”苏锦绣不应该一直在晋阳吗,怎么会和她一起来晋阳。便是李潇潇思绪不清楚了,也不该说出这种话来吧……
魏央还在这里想着,原来陪着她过来的小宫女却是福了身子说了句:“魏小姐,咱们回去吧,想必皇上也等急了。”
初夏的风轻微地拂过来,丝毫解不了分毫暑意,魏央脑中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着那小宫女往回走,刚到殿门口却瞧见一个小宫女扶着冀落月往外走。
魏央正撞上冀落月看过来的视线,冀落月哈哈一笑,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你满意了吧,你得不到表哥,我也得不到了,表哥死了,咱们都完了!哈哈哈!”
冀落月一番话说完魏央直接愣在了那里,然后什么也顾不得,小跑了几步拉住了冀落月的胳膊问了句:“你说什么,冀镡怎么了?”
“表哥死了,你不知道吗?”冀落月又是哈哈一笑,仿佛瞧见魏央伤心的样子是多么叫人开心的一件事情,“表哥死了,你不能嫁给他了,我也不能了,你开心吗?”
魏央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冀落月的脸上,不知何时泪水便悄悄爬了满面,“你胡说……冀镡他,不会死的……”
“魏小姐还是别为难公主了,”李千昊走出门来,揽住了魏央的肩,“咱们明日就要启程去南唐了,这镇南王爷的死讯我说了你不信公主说了你总该信了吧,你也该安心和我去南唐了。”
魏央挣脱开李千昊的怀抱,一步一步踏至元乾帝面前,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冀镡他信你,帮你,你却负他,害他,冀烨,你会遭报应的,或早或晚,你们都会遭报应的!”
泪水大颗大颗地从魏央的脸上低落下来,叫她几乎看不清面前人的神色,可是胸中万千恨意兜头涌了上来,叫她恨不能举刀杀了冀烨和李千昊。
“我告诉你,魏家还有我的人在看着,苏府现在的势力也是大打折扣,新帝登基。我不信苏府敢倾全府之力将你掳了回去,况且这整个晋阳都知道,你是心甘情愿地同我回临安。是同我两情相悦!”李千昊狠命地掐着魏央的下巴。目眦欲裂地说道。
魏央目光空洞,浅浅一笑,云淡风轻地说了句:“这话殿下已经说过多次,不必再重复。”
李千昊松开捏紧魏央下巴的手,拍了拍手道:“我知道我已经说过多次,只是怕魏小姐心思太过活络,生出许多不该有的心思来,镇南王爷已经去了,本殿劝魏小姐一句,还是死了那条念头吧。”
魏央攥紧了手中的一方帕子,这是她从前无事时想要绣了给冀镡的,原本没想好花样。只在右下角先绣了个“镡”字,如今冀镡去了,她心中无所托,日日不敢多想,得空便往这帕子上扎上几针。生怕自己一个想不开随着冀镡去了,倒连累了魏成光并孙姨娘和魏岚。
“我什么念头就不劳殿下费心了,殿下也不必日日都抽空前来看我。这每日赶路想来殿下也是乏得很。”魏央低头,瞥了那帕子一眼,喉间不由得升上来几分哽咽。
李千昊只不屑一笑,说了句:“这眼见着就要到北汉和南唐的边界了,魏小姐想要怀念故土,就趁着这几日吧。”
魏央心头一惊,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已经随着李千昊赶了半个多月的路,先前身子不好,日日呆在马车上,这几日李千昊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在这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