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珩,你千万不能死,不论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千万不能死!
口腔里突然涌进清凉的空气,魏千珩快窒息的胸口找到了一个出口,他回转过气来,眸子无力睁开,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容。
是小黑奴,他又返回来救自己了,他还给自己……渡气!
水下,小黑奴的一双黑幽幽的眸子闪着惊人的亮光,而他覆在自己嘴上的双唇,竟是格外的柔软,让他心底一阵阵的悸动,更是涌起奇异的熟悉感,不由将他怔愣住!
如此,那怕他睁开眼看到与自己唇齿相贴的人是小黑奴,竟没有羞怒的推开他,心底深处,竟莫名的生起一丝丝的眷恋!
可小黑却被他突然睁眼吓到了,连忙松开嘴巴,拉着魏千珩往上游。
魏千珩虽然不会游泳,却知道乖乖的配合着小黑,不乱挣扎,学着她一起蹬水,努力往上浮。
等两人终于游回岸边,小黑全身几乎虚脱,却来不及喘口气,她已挣扎着在魏千珩面前趴跪着,喘着粗气道:“请殿下恕罪……小的方才实属无奈,求殿下原谅!”
魏千珩全身湿漉漉的滴着水,胸腔隐隐的痛着,很是难受。
可他顾及身份,不像小黑全无形象的趴跪在地上,而是咬牙坐起身,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小黑奴,眸光淬火!
若不是因为这个小黑奴,他如何会好奇走近水池,又岂会不小心踩中青苔掉进水里,更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一想到一次二次的与他唇齿相依,魏千珩气得要呕血,他堂堂一个燕王,平日里连他的妻妾们都休想与他如此亲密,而今日竟是连连被一个又丑又臭的小黑奴亲了两次!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拿袖子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嘴巴,却一句训斥的话都说不出。
让他怎么说?
一次是意外,且是他扑倒的他,也就是说,是他先亲上的小黑奴。
而二次,却是小黑奴为了救他,给他渡气救命,那怕他的舌头都逾越的撬进他的嘴里,他也不能忘恩负义的杀了他!
虽然是意外与迫不得已,但魏千珩还是难以接受,真是憋屈又恼火!
小黑见他半天不回自己的话,小心肝怦怦直跳着,忍不住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魏千珩。
四目相对,小黑打了个哆嗦,又连忙将头低下,声音带着哭腔:“小的该死,不该擅做决定连累殿下……还请殿下看在小的一片忠心上,饶了小的这一次。”
魏千珩嘴角抽了抽!
这个小黑奴还真是狡猾,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杀他,还故意在这里求饶,不就是怕自己记恨着他踢自己的那三脚吗?
凭他踢自己那三脚,他足以让他五马分尸!
魏千珩恨恨的想,看在他还有点良心,重新回去救自己的份上,这三脚就算了,暂时不分他的‘尸’了……
“今日之事,除了你我二人,不能再传至三人耳朵里,否则本王将你凌迟处死——”
魏千珩咬牙威胁道,最后还不忘记特别叮嘱一句:“包括白夜!”
闻言小黑全身一松,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不由咧嘴笑道:“王爷放心,今日之事小的烂在肚子里,直接带进棺材板里去。”
她笑的时候,黑亮的眼睛晶晶亮的闪着光,不由的让魏千珩又想到方才在水底的那一幕来。
而她一向苍白失血的双唇,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两次与他的嘴唇‘嗑碰’,竟是显出粉嫩的颜色,看得他心里一颤。
魏千珩赶紧收回目光,闭上眸子让自己稳定心神,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诫他,这个丑陋的小黑奴只怕有魔性,要远离!
魏千珩正要起身离开,马厩那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却是白夜带人找了过来。
一见到池子边上两个湿漉漉的水人,白夜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殿下……你们怎么了?”
魏千珩脸色铁青,下颌收紧,咬牙冷声道:“无事,你们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吗?”
白夜迟疑的看了看他,又看向他身后的小黑,两个人都像落汤鸡一样,头发缝里都在滴水,怎么可能无事?
但面上,白夜看着他铁青忍怒的形容,一句话都不敢多问,连忙道:“回禀殿下,一切都准备妥当,陛下那边传来旨意,半个时辰后起启上路,要赶在午膳前到达博县,晚上在淮阳郡过夜!”
魏千珩绷紧着脸点点头,示意白夜牵上玉狮子,尔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白夜心里充满好奇疑惑,恨不得立刻找小黑问清楚,但时间来不及,他叮嘱呆愣住的小黑赶紧换上干净的衣裳带上包裹跟上。
所幸小黑包裹不多,且都在关进地牢前收拾好,所以回房换上干净的衣物,立刻背着包裹找到魏千珩的车驾,将包裹找地方放好后,安静的守在车辕边,就等一声令下,扬鞭出发。
身后,宽敞精致的檀木车厢里,魏千珩堪堪换上一身干净的锦服,头发也由白夜伺候着拿巾子擦干,重新拿玉冠束好,冷着脸拿香茶漱口。
漱了一次又一次,明明茶香浓郁,就是赶不走嘴里留下的味道。
还有小黑奴舌尖抵在他唇齿间的感觉……恶心!
整整漱了一盆子的水,魏千珩嘴都麻木了,才稍稍平息下心里的不适,不再那么堵心。
看着自家主子不停的漱口,白夜心里的好奇突突的冒泡,越发好奇起来。
他端着铜盆出去倒水的时候,看到守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