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宫女谋>番外 ----孟七(上)

晴空万里的一天,在那个水乡小镇上。

小伙计打开了蒸笼,滚滚白烟弥漫,夹带着一股香味。

“站住——不许跑!站住!”

几个伙计打扮的人,手持木棍气势汹汹。

“哼,小兔崽子!在老子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你小子是不想活了!给老子狠狠地打!”

那男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被人扭按在了地上。挣扎间有人认出了他,拍掌道。

“哟!这不是破巷孟寡妇那白眼小野崽么?长得倒是和那小娘子像得很呢——”

“呸!不愧是婊、子养的!”一人人啐了一口,“小小年纪就学会造假蒙人,老子差一点看走了眼。孟阿三那无赖老混子留下的种,能是什么好东西?趁早点打死他——”

说罢,一阵雨点般的棍棒交加,落在了男孩的身上。

“哼!大爷我向来仁慈,只是给你个教训,饶你这条狗命!下次再看见你,看爷不废了你的腿!走——”

过了好一会,从巷口的拐角处,才跑出来一个小女孩。

“哥哥——”

男孩看见小女孩,咬着牙不吭声,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肿了,眼眶青紫。

“九儿..哥不好,没当着钱,不能给你买吃的..”

小女孩看着男孩浑身是伤,本就破破烂烂打满了补丁的衣服,此是已经成了布条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顿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九儿、九儿不吃烧鸡了,呜呜,哥哥..九儿要回家...”

于是男孩揽着小女孩,一瘸一拐地往那破败的巷子深处走去。

那屋子塌了半边,陈设简单的只有一张床。墙角结满了蛛网,墙上则是一道道裂缝。

“钱呢?啊——问你呢!聋了吗。”

女人约莫三十上下,生得薄相语气尖刻。看得出二八年华的时候,还尚有几分姿色,但如今已被岁月的艰辛尽数磨去了,只剩下一副空架子和两片薄薄的嘴唇。额头很高,一双吊凤眼,总是斜着眼睛看人。

“不是让你去当铺换银子了吗?去了这么久,钱一分可都没见着!你是去干嘛了!”

“娘,”男孩的鼻子还在流血,一脸的灰尘来不及收拾,他同样不甘示弱地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金佛坠是假的?还让我去当铺换银子,你这就是骗人!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那样了?”女人盘着腿在那破床上,不以为然道,“小兔崽子你倒是说呀?也不用脑子想想,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要是有什么金件儿,还能留到现在?真是的,什么叫骗人?家里都十来天没米了,老娘不想点办法难道还要饿死去啊?没想到你这没用的玩意,连这么件小事都办不好..去他祖宗的,生个儿子有屁用呀?吃老娘喝老娘的,还教训起人来了。反了你!”

“如果你不买那些胭脂水粉衣服的话,家里哪里会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男孩不依不饶道。

“说得好听!老娘每天这么打扮,不也是为填饱肚子?你个没良心的玩意!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呢!”女人狠狠地扇了男孩一记耳光骂道,“话又说回来,谁知道你到底换没换来银子。说不定叫你独吞了...”

“娘!”男孩睁大了双眼,因母亲丰富的想象力和误会,气得顿时双颊涨红,“我——”

这时,外面的大铁门,传来了敲门声。

“行了行了,有客人来了。小兔崽子,给老娘死远点!”

男孩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

在有客人的情况下,男孩被‘赶’了出去。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沿街的街坊邻居,都无不用着鄙夷的眼光看着他,他们小声地议论着,嘀嘀咕咕说着没完。讨论着关于男孩的父亲、母亲,以及男孩等等的事情。

“来..两个馒头。”男孩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母亲带一个,“三个..”

“六文钱。”那卖馒头的伙计,像是看到了什么染了病的脏东西一般。

男孩翻遍全身上下左右,只有五个铜板递过了去。

“算了,滚吧滚吧。”那伙计摆摆手,不愿意和男孩计较一文钱的问题。那钱也好像很脏的样子,不愿意碰它。

男孩将馒头用外衫包好,揣到了怀里。他的衣服其实很干净,没有那种贫民窟中脏兮兮的样子,即使上面打满了补丁,破的不能再破,也被他反复搓洗的干干净净的。

从小时候,他便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一尘不染。

“嗯,爷..您真好..爷,您最近可不常来...奴家可想死您了。”

“想死了?有多想——让大爷看看..哎呦——”

“......”

小屋中,传来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节奏越来越快。

门悄然间,开出来一条小小的缝隙,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露了出来。

男孩瞄着一只眼,充满好奇地看着。

他看着床上母亲和那个有些面熟的男人厮混在一起,童真与无知,曾目睹着ròu_tǐ的罪恶与欲念。

那座小镇,再普通不过。户户人家在门前的阴沟里倒着泔水,披散着头发邋里邋遢的乞丐,从其中捡拾着可以充饥的食物,过了一年又一年。

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人,夜夜在画舫上一片笙歌乐舞。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便是孟七的童年,一个跻身于阴暗的角落里,在夹缝中窥探着的男孩。

他没有名字,他并非生在初七。而是因为,他是孟寡妇的第七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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