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拿出请柬:“刘玄德欺人太甚,硬要父亲亲自主持祁胭脂儿子的继位典礼。传闻说皇帝陛下将许祁胭脂自择夫婿,呜呜,求父给儿做主啊!”
陶谦埋头看着书桌上摆放的诏令,手中的笔不停的画着,朝堂几乎全文转发了刘备分化瓦解之策中的精髓,且有具体的措施,上谷郡需要结合地方情况进行细化。陶谦非常惭愧,亦极其气愤。因为分化瓦解和分立的政策,刘备跟他提到过,他心中是赞成的,可惜因为不成器的陶商拒绝了。
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不懂事的儿子,陶谦越想越生气,原本这策略可以由他来牵头提出,牵头实施,可以成为他陶谦浓墨重彩的一笔!可以成为向皇帝、百官证明有宰辅之才的途径!可惜,可叹。
陶商:“父亲,您说句话啊,不会是哑巴了吧?”
“你才是哑巴!”陶谦恶向胆边生,一脚踢翻陶商:“你个不孝子要是个哑巴就好了!”
陶商倒在冰冷的地上,弄不清平日对自己无比和蔼的父亲怎么变成凶怒,赶紧趴在地上磕头:“父亲,孩儿错了。可那刘备也太过可恨,竟然把奏章换过,这是对您不敬啊!”
“不敬?”陶谦拾起奏章拿小刀将字一个个抹去,“我还要谢谢他们没有把奏章递上去。”
“阿父这是何意?”
陶谦看着儿子越发感觉恨铁不成钢:“分化、分封、迁移之策已成国策!我若不支持,朝中袁、杨等诸公会怎样看待?”
陶商当然不知道:“会怎样看待?”
陶谦:“不久就会有人说我已不是上谷太守、护乌桓中郎将的合适人选!召回雒阳降为议郎!”
“就不能转到南方去做太守?”
陶谦:“卢尚书两次担任太守又两次辞职,你以为只是北方人不适应南方气候?富庶之郡被几百双眼睛盯着,没有过硬背景,就只能贿赂中宫和三公,几百万钱怕是不够花!”
“几百万钱!”陶商从肌肤一直冷到骨髓,平日作威作福、强买强卖全靠父亲的太守之位,所积累的不过近百万钱,还不够填中官胃口。
陶谦:“我兼乌桓中郎将,主持典礼是本分,玄德送来请帖是对我的尊重。他不亲自来送,是对你不满。你明日就去给玄德陪不是!”
陶商:“父亲为两千石郡守难道要给400石的县长低头?”
陶谦:“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难道还要我押着你去?自己滚过去给玄德陪不是!”
陶商还要挣扎。
陶谦:“你记住,职务、血缘意味权力,但权力不仅是职务、血缘,更与个人的经历、机遇、魅力有关,与掌控的关系、财富等资源,与自身的才干手腕有关。你虽然是我儿,能够分享太守的权利,但那并不长久,必须将之转化为自己的。。。”
陶商忽略了一个无数官二代、三代。。。n代们用血泪证明的事实:财富可以继承,但权力无法像财富那样轻易继承!
例如同样是世袭皇帝,汉武帝幼年继位,步步进逼,最终北伐匈奴、南收越、闽,西通西域,东灭朝鲜,数十年天子做下来,他的呼吸就是整个天下的呼吸。之后的汉昭帝刘弗陵,生于深宫中,长于妇之手,无外戚之助,朝政掌握在霍光手中,就连临幸宫女都不能随意,二十一岁既去世,虽是皇帝,可谓悲惨。废帝海昏侯刘贺亦可悲,抢班夺权失败,轻易被霍光废掉,亲信200余人被杀,还落了个荒淫无度的千古骂名,直到二千年后墓地开关才得以昭雪。
汉宣帝刘病已则幸运许多,经历过民间疾苦,结发妻子被霍光之妻派人毒死,也继续隐忍,直到熬死了霍光,这才翩然翱翔,不复可制!
很显然,陶商并未好好研究前后、后汉历史,想当然地把父亲陶谦的权力当成自己的权力。
。。。
上谷乌桓王庭,巨大的火焰,燃烧着直冲天际。
在高达丈余的祭坛上,陶谦穿着官服,腰配印绶,主持典礼。
第一项,由雒阳来的使者宣读诏书:“昔日武帝大一统,欲使匈奴、鲜卑、乌桓等皆臣服,可惜未遇天时。。。
光武帝受天命,令寇询、耿弇招募乌桓,与汉骑一并从帝平定河北,幽州突骑、乌桓弓骑遂为天下名骑。光武帝赏赐乌桓渠帅为侯王君长者八十一人,遂开打北方边塞,选择水草肥美之地,南迁安置乌桓,给其衣服、食物,为大汉侦骑,协助击匈奴、鲜卑。
随后复设乌桓校尉,总理乌桓之事情,诚然有益于附集草原之人,省国家之北疆边患。
近日乌桓难楼随原乌桓校尉夏育北击鲜卑,战没阵中,朕嘉其功劳、怜悯其孤弱,特授予其诸位子侯爵,分领其部众,世代为大汉镇守北疆,切勿辜负朕之期望。
难楼遗孀祁阏氏,羡慕汉化,欲迁入内郡,舍乌桓旧俗,而从中原礼仪。朕特嘉奖之,安置渤海西滨,渔阳、渤海二郡周长百里之滩涂,封其海津君,爵如县侯爵,免其租税三千户,并许其自择夫婿改嫁。封其子‘佛狸’为海津候,赐刘姓,名焘。。。”
格乾在旁边气得牙痒痒,上谷乌桓不过五千多落,合计约6万人,如今被祁胭脂分割走三千户,一万余人,迁移到渤海之滨,从此再没自己什么事啦。
更可恨在后头。
第二项内容,由上谷太守、乌桓校尉陶谦,宣读封各头领为候、君、长等职务的命令,并限定了各部人口上限,土地位置,大多与现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