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海内扰攘,州郡起兵,征夫疲病,寇难未弭。
有人说是因为将吏不良,侵侮黎民,侵害士众。以至于兵戈之声闻于天下,城邑震荡,百姓逃窜。豪族设堡坞以自守,善良百姓化为群盗。
如此何异于抱薪救火,扇火止沸哉?!
痛哉!四方之民流离他乡,白首老人奔逃山野,黑发稚子死于沟壑。
痛哉!百姓莫不回望故乡而哀叹,痛哭流涕于道旁,饥厄困苦已到极点。
皇帝悔恨自己懵懂之过往,欲安抚教育百姓于今日,但是,各郡国兵众连结,兵器布野……诏书一到,各郡守国相将军一同解散甲士,亲自致力农桑,只留侍奉官署维持治安之常吏。
此诏慰示远近,咸使闻知。”
袁绍、袁术、公孙瓒、刘表接到皇帝刘协停战诏书后,皆停战,却没有一个解散部队。
袁绍笑着对许攸田丰沮授说:“太行山的匪徒不像公孙瓒、刘虞、张燕一样有官职,剿“山贼”不违诏书。”
公孙瓒对儿子公孙续说:“暂且修养,致力农耕,已待天时。”
刘表喜道:“天子英明,当收拾荆州各郡不服之郡守、豪族,固本求元,取士练兵,以观天下之衅。”
刘虞:“灵帝时,青州、冀州每年转移支付幽州钱粮以亿计算,如今入难敷出,不战就可省军粮,天子虽幼,却有智慧。”
袁术嗤笑道:“恐怕早上解散军队,晚上就被乱虏抓住。罢了,与刘表、曹操和睦,也算缓兵之计,更要抓紧时机争夺扬州。”
公孙度亦遣大将柳毅求和于刘备:“皇帝有诏书,应当退回辽南土地、人口、粮食,共同罢兵。”
关羽一张脸红得如同重枣:“屯兵阻敌据守非本意,公孙度狼子野心,多次侵略,我们就算想解散也不敢散!”
柳毅:“刘青州身为汉室子孙,岂能不守皇命?”
刘备:“公孙度有何功于大汉能代表皇命?战争本公孙度挑起,本侯要是奉命解甲,虚弱州郡,史书就就会写我放弃武备以资乱,损害官威以益寇!”
“印了一千份。”荀攸递过去一张邸报,上面血红色的乱、寇,二字,把公孙度、柳毅订上耻辱的历史纪念碑,让柳毅不得不脸色通红。
刘备指着甄俨:“你告诉公孙度,辽南太守如今是皇帝的舅舅,地、人、粮我都不还,他要敢带兵来取,就失了大义,要么就拿马匹、皮革等特产来换!”
关羽:“还不快滚!”
柳毅灰头土脸逃走了,快乐的笑声在青州诸将士传开来。
公孙度没有足够粮食,每多拖一天,实力便弱一分,要是没有孤注一掷之勇气,屈辱地接受青州苛刻的条件,是公孙度不能不喝下的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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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诸侯动机心态各异,或主动或被动迎接和平,却有两人,十分不满。
曹操有了青州兵,终于不用在以河北的东郡东武阳为治所,而是以黄河以南的济阴国甄城为中心。
击败袁术后,曹操的野心膨胀起来,离开交通不便的甄城,移到济水旁的定陶,摆脱了袁绍鹰犬的定位,真正独立为一方军阀。同时,曹操让夏侯惇为屯白马,迁折冲校尉,领东郡太守,以防守袁绍,名义上当然是防守李傕。
在荀彧建议下,曹操把目光转向了东南面的陶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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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难得的和平,被一个神棍打破
汉阙,乃是大道或城内道路旁高大的望楼。下邳人阙宣,因为代汉者当涂(路)高的图谶,聚众数万人,其中兵数千,自称天子。
阙宣不敢招惹兵力强大的陶谦,而是一路北上鲁国、山阳郡,想到山里做土皇帝。
陶谦派兵一路跟随和驱赶,借机驱逐不服的彭城相薛礼,继而深入豫州、兖州,这才击杀阙宣,收编其众,顺道占据了沛郡北部,鲁国、泰山郡、山阳郡、任城郡南部。
陶谦十分自得:“前面袁术被袁绍、曹操联军大破,求救于徐州,本侯这就算从侧翼支持袁术。”
新上任的沛相陈珪道:“徐州西方、西北方本无险可守,只有占据沛县和泰山南部山地,才构筑保证徐州安全的防线!”
这也是徐州人的共同看法。
为了避免被皇帝斥责,被其他诸侯针对,陶谦上书皇帝:“臣闻使远方的人柔服,非德不行;克平战乱,非兵不行,所以才有黄帝与炎帝战于阪泉,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舜逐三苗于三危,夏启伐不服之有扈氏。可见,从古到今,没有不扬威以弭乱,震武以止暴者也。
臣平定徐州黄巾,就是受先皇命之遗命,替朝廷行天诛,所以才能每伐辄克。
但是,妖寇众多,殊不畏死,父兄歼灭,子弟群起,至今为患。
若臣今日兵罢,明日祸乱必至,上辜负朝廷宠爱授权之本意,对下令群凶日月滋蔓,不是强干弱枝遏恶止乱的办法。
臣虽愚昧,始终粘着报答陛下和先帝恩德,只能忍心勤练部曲,严令警备,出击强寇,希望用功劳来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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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荀彧利用长安朋友的关系将陶谦奏章抄写件交到手上后,曹操如获至宝。
他太想打陶谦了,陶谦出兵的沛国是曹操家乡,任城、山阳、泰山都是兖州的土地,前两者距离济阴郡郡治定陶只有一两百里,后者出产天下闻名的泰山兵。这些兖州的郡守,要是没有陶谦的压力,并不一定听命于刺史曹操!
更重要的是,曹操之前招降10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