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五官间的温和和安定是我所没有的,看到他们这样我很欣慰。
林乐怡每次来探望我,都简简单单地把公司的运营情况告诉我。我知道她守住了公司现有的规模,以每年百分之五左右的速度在盈利,真的十分不错了。而孩子们也一天一天长大,看我时眼睛里的抵触情绪没那么多了。
我现在活着的乐趣,就是服刑,然后盼望着探视时间。
林乐怡和孩子们不是每次探望都会来的,差不多隔月来一次。有时我明明算得清楚,知道他们不会来,也无端的在正日子多几分期盼,希望能看到意外的身影,但是没有。
我就这样靠着他们三个,一天一天把日子熬了过去。
出来的那一天,我恍若隔世,外面的自由对我来说太遥远了,站在门口半天我才回过神儿来。
抬起头,看到了三张熟悉的脸,那是我的前妻和孩子们。
可是,在他们身边还站着何连成。
我本来满心喜悦,看到何连成的时候认清了现实。到底,眼前这个温婉又美丽,坚强独立的女人不再属于我了。
一步一步走过去,何连成和我打了招呼问:“直接送你回家,收拾一下再去吃饭,算是给你接个风。”说完,他补充了一句,“孩子们的意思。”
我点头同意,看向站在他身边的两个孩子。
元元和童童已经长成了俊朗少年,每个人脸上都有着我所不熟悉的青春和朝气。
七年的时间,他们已经长成了大孩子。
在这样的场景下,我真的不知道对他们两个说些什么。说爸爸出来了?还是说很想你们?或者说你们最近怎么样?
话在嘴里滚了多少个滚儿,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是林乐怡打破了沉默,她说:“走吧,先送你回家,你家的钥匙委托给我了,我前几天没经你允许,找了个小时工打扫了一下。你回去自己再找人收拾。”
我点头应下,听从他们的安排。
我没想到林乐怡会来接我,而且是带着孩子。我也知道,她永远不可能原谅我,这几年来对我礼节性的探视,只是为了孩子。
“走吧,老公。”她回头对何连成说。
她对我说话和对何连成说话,语气完全不同。对何连成说话时,那种温柔是发自内心的,不加修饰的;而对我则带着疏远和隔阂,没有一丝的亲近。
最让我觉得心寒的是她看我时的眼神,那是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如果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是恨我,我或许还好受一些。然而不是,她所表现出来的就是对我这个人完全无感了。
给我定的接风宴是在无名居,席间元元和童童亲亲热热的和他们两个说话,唯独我就像一个局外人,怎么看都像多余的。
最让我心如刀绞的是,元元和童童管何连成叫爸爸,叫得自然又亲切。
一顿饭吃完以后,我心都难受得不成样子了,找了个借口回家休息。临走时,林乐怡看着我说:“你休息一段时间,等你觉得身体调整好了,我就把公司的管理权交接给你。至于我的那一部分股权我自己持有,你原来转到孩子们身上的那些,你看需要收回的话就找律师办手续。”
“我只负责运营和管理吧,股权就先这样,不用换来换去了。你如果信得过我,把我当成职业经理人也行。”我说。
没有了他们,即使我把公司做得再大,又有什么意思?忽然间,我就想开了。
“别,还是给你过回去,手里拿着实权才好服众。帮你管理的这几年,我也体会了管理这么大集团的不易,有些成就是你应得的。这几年,我都有拿分红出来,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可以适当的再给我发几年工资。”林乐怡说。
她思路清晰,不想在经济上和我有过多的纠缠。
“看看再说。”我简单地岔开了话题。
饭后,他们把我送回家,留下了房门钥匙,然后一起离开。看着元元和童童与何连成毫无隔阂的说话欢笑,我就觉得自己真成了局外人。谁能想得到,站在后面看着他们背影的我,是两个孩子的亲生爸爸呢?
在我眼里,他们四人是密不可分的一家。
车了没了影子,我还站在路边呆呆地举着手。
原来我错过的一直就不只是时间。
如今的我是自由了,只不过是可以自由地站在远处围观他们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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