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连成明白我在监狱里面都经历了什么,他特意来探望了我。一个人来的,我问他林乐怡知道吗,他摇头说不知道,这一次是瞒着她来的。
我想,我们两个人做为对手这么久了,确实应该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坐下来谈谈。而现在,似乎就是最合适的时机。
他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看守,把拿出来的烟捻了一下重新放回烟盒,对我说:“很久以前就想和你聊聊,但一直没找到时间。今天才来找你谈,你要是小心眼一些,看着就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
我摇头说:“不会,现在的我和原来有很大的不同。”
他叹了一口气:“失去林乐怡,你是不是很后悔?”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点了点头说:“是,这件事是我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件,却也是最无可挽回的一件。”
他满意的点头了,说:“我知道,但是永远也不会给你机会的。”
“最好这样,如果你给了我机会,对她的伤害会有多大?在最美的那段青春年华,是我辜负了她。我不想她走到今天以后,还要面临类似的伤害。”我说。
“这一点我比你清楚,何况我和她的开始,与你不同。我对她没有利用,有的只是感觉。我们的开始是相互吸引,脾气相投,后来也是一起成长,成为了势均力敌的一对。而你不同,你的开始就算计重重。可以说,林乐怡能够爱上你,是因为你的算计。这一点,在后来就很清楚了。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不会因为家庭和生活的琐事把感情磨没,以至出轨的。”他看着我,认真的说。
我想反驳,想说我和她的开始也完是因为感情,却在再三思索以后,说不出这句话。
何连成是个聪明人,在这种时候说话没必要拐弯抹角。这种一针见血的说辞,让我无言以对。
他说完又看了我一眼说:“今天我来,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我问的同时,也猜到了点什么,肯定与何萧有关系,“何萧吗?”
何连成听到我的话以后笑了:“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何萧这个我接触过几次,算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关于他的传闻听说过不少。少有的商业天才,深得何则林信任。他以一介私生子身份,几年功夫成为业内的知名人物,确实也算不易。
只不过,这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都是为了私人利益上的合作,我对他印象不算太好。
“你想知道什么?我在这里面被提审过四次,都是与他相关的。但是,你也知道白家势力如何,在最初的审问当中,我只能说我知道的。”我对何连成说。
话不能说得太白,我相信他能听懂。
“有些事你不说我也知道,也没想在这个时候再落井下石,他现在因为恶心操控市场,涉及金额巨大,被相关部门带走了,并且审判结果也出来了,被判了十年。好多事,我在我老爸面前答应过,不兄弟反目,所以即使我知道他做了什么,也不会再去追究,他得到了自己应得的下场。”何连成说。
我有点奇怪了,既然不想追究以前的事,为什么要来问我关于何萧的事。
“我想知道是那一次你们合伙绑架我儿子的事。”何连成说,“其它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这一件事,我一定要计较。那怕我老爹现在从地下爬出来,这件也是我不可原谅的。”
做为一个爸爸,我明白他的感受,如果有人那样对待我的孩子,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对不起,关于孩子。”我说。
“你关于孩子的道歉,我真的不接受。如果我用你的方式对待元元和童童,你会怎么样?”他反问。
我脸下子就烧了起来。
多少年,没有这种想找地缝儿钻进去的感觉了?
真的,我被问得羞愧难当。
“你告诉我绑架宽宽的真实过程和经过就行了,不原谅你是我的事,但是因为孩子是林乐怡的宝,我该怎么对待还是一样的。”何连成说。
我没想到他想知道的只是这个,想了一下把当时作案的过程说了一遍。
我说的这些内容其实都记录在案了,只不过有一些细节我做了稍微的修改。初审的时候白家立场坚定地站在了何萧那边,我说的一切都避开了他。要不然,恐怕我很难安全的活到今天。
如今,既然是何连成来问,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事情说清楚了,他微微一笑说:“谢谢,何萧虽不是以这个理由入的狱,但也确实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不会再对他做什么。”
我不理解他的话,只得目送他离开。
对何连成这个男人,我心里也是充满感激的。在他知道宽宽的绑架与我有关以后,还是事既往的对元元和童童好,这一点我做不到。也由此可以判定,他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正人君子。
世上的人就是这样,你认为的道貌岸然的未必就是真君子,你以为嘻嘻哈哈fēng_liú成性的,反而是真男人。
一个月以后,我从我的律师那里得到消息,何连成把牵扯到孩子绑架一案的所有人员全部送进了监狱,除了何萧以外,因为那个人已经因为其它案子进去了,但是重审以后,又加了三年刑期。
不管何萧有多聪明,一旦脱离了实力雄厚的何家和白家,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何况,现在何白两家对于何萧,已经全部失去了兴趣。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一眼。
我在铁窗之内看着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