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枭然连忙点点头表示明白,又谨慎的问道:
“寒蝉姐姐,痛吗?”
寒蝉连忙摇摇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裴枭然这才放下心来,一屁股坐在桌子旁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想起了什么,又赶忙问道:
“那吃饭喝水怎么办呀?”
桑蚕失笑,道:
“药也是要换的,吃饭喝水的时候自然可以吐出来。”
裴枭然终于彻底放心。
桑蚕想起什么,一脸认真的问道:
“今日你可有感到哪里不适?”
裴枭然愣了愣,这才想起昨晚桑蚕已经让小虫啃掉了她肩膀处的疤肉,还在伤口上撒了很多药粉,包扎妥帖。
不过奇怪的是,除了想起被小虫啃噬的滋味儿有些犯恶心以外,裴枭然居然一点儿没觉得痛?!
是她忍受疼痛的能力太强了吗?还是,那些药粉里有专门用来止痛的东西?
裴枭然连连摇头,捂着自己的肩膀处一脸惊奇道:
“一点不舒服都没有哎!”
桑蚕这才重新露出笑容,看了也同样放松了不少的寒蝉一眼,道:
“看来这个方子还不错,晚上沐浴的时候别让伤口沾水,等沐浴完之后,我再为你换药。”
裴枭然乖乖的点头应道:
“嗯!”
闲聊了几句之后,裴枭然便向寒蝉要了库房钥匙,自己进去取了好些银两出来,让人明日一早去早市上采买些新鲜的牛乳、羊乳,买回来后放到马车上,她顺便带去大营。
做完这些,裴枭然便蹦达回屋,准备吃晚饭。
潘嬷嬷领着几个小丫头端着托盘笑吟吟的走了进来,一进门便笑呵呵的道:
“小姐,今日咱们府上可是有件喜事,只可惜,虽是发生在咱们府上,跟咱们府里的人却没关系。”
裴枭然一下子便猜到了是谁有喜事,撇撇嘴,语气肯定道:
“是聂公子吧?”
潘嬷嬷笑着道:
“正是、圣上下了旨,说是听闻聂公子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想着派人护送他回吕渭,并请他登基为吕渭新一任的国主,还赏赐了不少东西让他充实国库,还特地派了两万兵马,准备驻扎在吕渭外围,保护吕渭的安危呢!
那聂公子接到圣旨时感恩连连,并愿意与朱雀结交百年之好,绝不再来侵扰朱雀,还保证若是朱雀有难,定然竭力相助,如此一来,咱们朱雀,算是得了个好邻居了。”
裴枭然也跟着高兴起来,那家伙终于要走了!
却听潘嬷嬷又接着道:
“不过,聂公子却并不急着回去,说是最近又不小心受了点伤,准备再养一段时间再动身回吕渭。”
“啧!”
裴枭然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不用想也知道那家伙死皮赖脸要继续赖在这里的原因。
不过,听说聂浥尘为了救她二姐受伤之后,她二姐每日都亲自前去照顾,看样子,也不是全然对那个家伙没有意思。
唉……
算了算了,若是二姐当真愿意的话,她也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只要二姐过得开心就好。
裴枭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中生出浓浓的不舍,不过,更多的却是庆幸。
庆幸她总算改变了她二姐的命数,不必再嫁给韩逸那个混账王八蛋,也不必再被人逼着和离、以至于到最后连自己的亲爹都嫌弃她。
正叹息间,又见潘嬷嬷左右看了看,等丫头们都退下去后,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道:
“对了,那个二房的四小姐,不是被两个老爷下令送去裴家最远的庄子上吗?”
裴枭然眯起眼睛,警惕的问道:
“怎的,如此她还不消停?又惹出什么麻烦来了?”
潘嬷嬷捂嘴一笑,道:
“麻烦倒是没有,就是不知怎的被她听说了聂公子要回吕渭当国主的事儿,急的半路跳了车,结果啊……摔到了脑袋,原本就疯,如今更是直接给磕傻了,孙姨娘得了消息之后也直接晕了过去,听大夫说,怕是有些不好呢。”
裴枭然有什么事儿从不瞒着潘嬷嬷,因此,关于裴怀心和裴尚春的那些事儿,潘嬷嬷也都知道。
只是裴枭然体恤潘嬷嬷年纪大了,不欲让她多操心操劳,这才没让她插手,只由着她喜欢去外头打听些八卦之类的回来解闷儿。
裴枭然听的一怔,随即嗤笑一声,哭笑不得道:
“聂浥尘要当国主,跟她有什么关系?这下倒好,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人毁了自己一辈子,当真是不摔脑袋也够傻。”
“谁说不是呢?”
潘嬷嬷也是唏嘘不已。
在她看来,裴怀心这下场除了咎由自取外,就是自找麻烦。
聂浥尘已经那么明显的拒绝了她,她却还是不肯死心,非要去强求,这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
对于那些完全不可能得到的东西,要做的不仅仅是放手,更要连想都别去想,省的害人害己还让自己过的不痛快。
若是裴怀心能早些看清楚这点,现如今,也定然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两人慨叹了一会儿,潘嬷嬷一拍手,道:
“对了,差点忘了,今日还发生一件事儿。”
裴枭然好奇的问道:
“什么事?”
潘嬷嬷道:
“今日送圣旨的人走了以后,薛尚书来了一趟。”
“薛尚书?!”
潘嬷嬷不提,裴枭然差点都忘了这世上还有这人了。
她一双秀眉顿时蹙紧,已经不想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