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还被那两个裴家的孽障给反将了一军,让他们的如意算盘全都落了空,如今眼看着连全家人的小命都要搭上了!
若是等到孩子出生,再来个滴血认亲,那一个欺君之罪便跑不掉,他们全家可就要整整齐齐的去上西天了!
杨文畅自知理亏,不敢回话,眼珠转了转,却又提起另一件事来,压低声音道:
“爹,娘,莫非我们真要在这里等着妹妹诞下那孽子,被滴血验出,然后以欺君之罪全家论斩不成?”
杨静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恐怕再没有比这一家子人更清楚的了。
没了老太太这个靠山,杨母此时瞬间白了脸色,满面惊惶、六神无主的去看杨父。
杨父苦笑,道:
“从古至今,惹了君王的人,我还从未听说过有谁可以逃出生天的。”
杨母身子晃了晃,几欲昏倒。
杨文畅却似是早有主意,回头看了看,见门窗都关的很紧,屋子里也没有旁人,才继续低声道:
“那裴枭然看守妹妹看的那叫一个紧,怕是连只苍蝇路过都要抓住细细查问一番,我们自是没有办法了。
可是,爹娘别忘了,妹妹被人严密监看,咱们……却没有啊……”
杨父眼睛一瞪,皱眉道:
“你什么意思?!”
杨文畅冷笑道:
“我什么意思,爹难道会不明白吗?为了一个寡廉鲜耻、恣意妄为的妹妹,害咱们全家陪她共赴黄泉,她凭什么?!
自己犯下的错,就要自己承担后果,我可不想陪着她一块儿去死!”
顿了顿,又十分冷酷无情道:
“如果爹娘愿意留下来陪妹妹等死,那我也不会阻拦,不过,也希望爹娘不要阻拦我去逃生!”
“你……你怎能如此麻木不仁?!”
杨父怒斥,可是眼神中却并没有过多谴责的意思,反而是若有所思。
杨文畅说的不错,裴枭然将从圣上那里借来的所有人全都安排去了杨静茹那里,他们这里反而只有几个丫头和小厮伺候,并无过多看管。
想要将杨静茹救出龙潭虎穴难,可是他们自己偷偷逃跑,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虽说自小对杨静茹这个宝贝女儿疼爱有加,可这次若不是她,他们也不会被人逼上绝路!
在自己的生死与女儿的生死之间,要做出选择,对于杨家这几人来说,似乎……也不怎么困难。
杨母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点头附和道:
“对对,文畅说的没错,咱们现在逃,说不定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说完,又以帕拭泪,做出一副慈母状,泣声道:
“不是咱们不想救小茹,实在是……实在是那裴枭然太过奸猾、逼人太甚啊!
小茹,将来你被害死,可千万别来找我们,要找,也该去找裴家那几个欺人太甚的畜牲!”
杨父也跟着装模作样的重重叹了口气。
杨文畅道: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吧!朱雀是不能再呆了,咱们去玄武!玄武跟朱雀可不对付,想必此事就算被圣上知道了,也是不敢派人去抓咱们的!”
杨父却是一摆手,道:
“且慢。咱们就这般不明不白的走了,怕是会引起旁人怀疑。”
杨母心思一转,高兴的拍手道:
“对了!那裴枭然不是要咱们杨家双倍赔偿于吴家的损失么?咱们就说回家去筹银子就是!”
杨文畅嗤笑一声,道:
“那裴枭然想的倒是还挺美,不过,她注定也只是想想了!”
杨家几人打定主意,便开始行动起来。
浑然不知,站在门外不远处的一个小厮,正默默地竖着耳朵,将他们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全都收入耳中。
——
“逃?”
听完戏,一回到裴府,裴枭然便从张泽清的嘴里,得知了杨家几人要舍弃杨静茹、相携落荒而逃的消息。
杨文畅等人也不想想,他们砸了吴家的铺子,将裴枭然得罪的如此之狠,裴枭然又怎么可能不派人将他们也同样看紧?
只是他们又没怀孕,因此不需要大费周章,便只派了张泽清一人去。
裴枭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感叹道:
“那杨静茹估计做梦都不会想到,她的家人会在这种生死关头,完全将她这个亲生女儿、亲妹妹给抛弃吧?”
张泽清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流露出几分嫌恶,问道:
“那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去追了?”
裴枭然点点头,道:
“追是自然必须去追的,不过不需要咱们出手。这样吧,你跟着那杨家几人去,沿途做下记号,我这便进宫,将杨氏一家出逃的消息告知圣上,让他派人去追。”
赤宣帝出手,消息自然会闹得满城风雨,如此一来,那杨家的计谋不攻自破,她大哥的冤屈自然就被洗清了。
世人虽然轻信流言,却又不是完全没有脑子,见杨家一家偷偷逃走,自然就会明白,那孩子根本不是她大哥的,所以杨家人心虚怕死之下,才会暗中出逃。
张泽清点头应是,立刻转身去追。
杨家几人一回到家,杨文畅便借着筹款赔偿的名义,跑去杨家的铺子里收银子去了。
虽然逃命要紧,但是银子更要紧。
杨文畅可不想去了别处过苦日子,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杨父和杨母则脱下了锦衣华服,换上了粗布衣衫和荆钗布裙方便出逃,还